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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无涯笑了笑，没说话。
蒋裕明稍显诧异，这宁无涯竟不怕他，要知道自己可是打算杀了他。
他竟然能坦然面对死亡。
“你不怕？”蒋裕明问道。
宁无涯不假思索道：“怕？有何好怕的？”
蒋裕明听得出来宁无涯不像是在撒谎，起初还有些惊讶，但想了想后又释然了。要知道大名鼎鼎的魏尘，也败在了宁无涯的手下，可见宁无涯绝非大家嘴里所说的废物。
想到这，蒋裕明对宁无涯充满了好奇。
蒋裕明呵呵笑了几声，随后淡淡说道：“不管你有何底牌，这次都在劫难逃，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宁无涯这才看向蒋裕明，回应道：“蒋都尉想要索取其他人性命，不过是头点地而已，我说得对么？”
“你知道我？”
蒋裕明皱了皱眉头，其实他并不是很想让宁无涯知道他的身份。
不过既然宁无涯已经挑明了话，蒋裕明也不是什么婆婆妈妈的人，冷笑道：“也罢，反正你知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都无所谓，你必死无疑。”
此番话语中满是自信！
蒋裕明觉得自己若是连宁无涯都搞不定的话，与废物有什么区别？
在北山市，他是无敌的！
宁无涯了解过蒋裕明的过往，确实是一名悍将，若不是中途发生了点意外的话，现在前途无量。
只是这一次……
蒋裕明终究是走错了道路，他不该这么做的。
宁无涯叹了口气。
他不可能当做无事发生，若是蒋裕明执意动手，宁无涯自然不会客气。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沉默。
蒋裕明已经把宁无涯视为死人，自然不想跟死人多说什么，十来分钟后他将车子开到了片荒郊野岭。
“下车吧。”蒋裕明道。
宁无涯点点头，但整个过程举止优雅且淡然，令蒋裕明不禁有些皱眉。
他似乎从宁无涯身上嗅到了丝丝上位者的气息，要知道那可是他在某些人身上才见到过，宁无涯身上怎么也会有？
是自己的错觉么？
蒋裕明微微摇头，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区区宁无涯罢了。
根本没什么好忌惮的，也不值得他忌惮！
蒋裕明思虑之间，宁无涯已经站在他身前，笑道：“想什么？要动手，就不要婆婆妈妈。”
“哼！”蒋裕明脸色不喜。
“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杀你不过如屠鸡宰狗而已。只是我心中有些疑惑，你到底是何人，又或者说，你背后站着的是谁？”
蒋裕明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先行询问。
宁无涯扫了眼蒋裕明，叹了口气：“对你来说，很重要？”
蒋裕明摇摇头：“我知道你应该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如果你不说的话，也无所谓，我想杀个人而已，无人能拦得住我。”
得到蒋裕明的回答，宁无涯倒也没有意外。
“要杀要剐，随你动手，我……无话可说。”宁无涯淡淡说道。
蒋裕明眯了眯眼睛，觉得宁无涯说的话令他很不舒服，他不想浪费时间，只想早些做掉宁无涯，让他永远闭上嘴巴！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才是刹那间，蒋裕明便探爪抓向宁无涯的咽喉！
其速度之快，竟眨眼间就已经来到了宁无涯的面前，距离宁无涯咽喉已经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形势间不容发！
蒋裕明冷笑连连。
起初他还以为宁无涯十分难缠，搞不好能有实力与他相抗衡。不然的话，蒋裕明也不会使出全身力气。
没想到，只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罢了。
不堪一击！
蒋裕明眼中闪过一道杀机，只要他念头通达，就能在下一刻扼杀宁无涯！
正当蒋裕明以为马上就能杀死宁无涯的时候，他猛地发现站在他不远处的宁无涯从容不迫，甚至还面带微笑。这显然不是没有反应过来的神态，反而是洞彻了他所有动作后才有的，因为蒋裕明还看到宁无涯的眸子里似有嘲弄！
他怎么敢？
怎么有这个胆量？
蒋裕明愤怒了！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宁无涯这是在挑衅他的威严！这是绝不容许的事情！
“这么弱？”宁无涯问。
愤怒的蒋裕明本想一爪捏死宁无涯，却惊骇地发现无论他速度多快，距离宁无涯有多近，无论如何都无法触碰到宁无涯的衣襟！
咫尺间，犹若天涯！
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这样？！
蒋裕明不信邪，咬咬牙再次发动攻势，到头来还是得了一样的结果。宁无涯仍旧如沈明那般不可侵犯，不沾染人间烟火。
“你……”蒋裕明张张嘴，面色惊骇。
到了这时候，他哪里还没反应过来？
这根本不是自己的错觉，而是宁无涯境界远超于他，两人之间的差距已经大得如同存在了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宁无涯微微摇头。
一声叹息，再次落在蒋裕明耳畔！
蒋裕明头皮几乎要炸裂开来，一股莫名的威压瞬间降临在他身上，令他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在颤抖。
啪嗒！
蒋裕明竟不堪重负，双膝重重跪在地上！
若是有人在此的话一定会惊掉下巴，蒋裕明可是北山市驻防营的都尉，统领上千精兵，在北山市也是呼风唤雨的存在，可如今他竟被逼得跪在宁无涯身前！
这令人何等惊恐？
当威压散去，蒋裕明才脸色铁青地抬头望向宁无涯：“你现在能告诉我，你真实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了吗？”
此番话里，满是苦涩。
蒋裕明一度以为宁无涯背靠大树，若是如此的话，他倒也不怕。可没想到，到头来宁无涯才是那株大树！
宁无涯俯视着蒋裕明，眼中满是失望。
“我也曾欣赏你，可你……实在是令我失望，胸腔里的初心早已经不再。”宁无涯语气低沉，如同一面面鼓在蒋裕明心中敲响！
“你……”
“你到底是谁？！”蒋裕明惊悚。
“我是谁？”
宁无涯笑了起来，反问道：“事到如今，你难道，还不清楚我的身份？”
蒋裕明早有猜测，听到宁无涯这句话，瞬间省悟过来，脸色一片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