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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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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章

    宋嘉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

    她睁开干涩的眼睛,略一偏头,就看见杨皓明坐在床头沙发上,正闭着眼睛打盹儿。她无奈地闭了一下眼睛,吁叹一声。

    也不知道她和杨皓明之间应该算做是一种什么样的缘份,每次在她有困难的时候,都是他第一个出现在她身边。英国遭袭那次是这样,杀手闯进家里那一次也是他及时赶到,这次守墓人求救的对象又是他。

    她总是在心里想,她不可以和这个男人走得太近,因为她给不了他想要的。可机缘巧合,命运总是促成她和他走在一起。

    吴秘书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宋嘉琪醒了,就走过来问她:“俞助理,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

    宋嘉琪口干舌躁,便点头。

    吴秘书去倒水,脚步很轻,却把杨皓明惊醒了。

    他转头往病床上看,见宋嘉琪正睁着眼睛看他,就笑了一下:“醒了?”

    宋嘉琪张口,声音沙哑地说道:“我发烧而已,你留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去上班?”

    杨皓明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腰部:“我也趁机偷个懒儿,我可是公司的总裁,我不上班,又没有人给我扣工资。”

    吴秘书倒了半杯水,递到了宋嘉琪的手里,从旁为杨皓明说好话:“杨先生说得轻松,他昨晚可是一夜未睡呢,一直守在天亮了,护士过来量体温,说你烧退了,他才合了一会儿眼。”

    宋嘉琪不知该对杨皓明说点儿什么,她喝了两口水,对吴秘书说:“麻烦你送杨先生回家休息吧,我已经没事了,打完了针,我就可以回家了。”

    “吴秘书,你出去一下。”

    杨皓明把吴秘书支了出去,然后问宋嘉琪:“昨天发生什么事了?你说你不舒服,要回家休息,怎么又跑去墓园。我昨天见到你的样子,可不仅仅是高烧的症状吧?我看你像是了无生趣,打算直接就留在墓园里,不想要再回人间的样子。”

    宋嘉琪喝着水,慢慢说道:“我为什么不回人间?你以为阴间是那么容易就能去的吗?我奶奶还活着呢,我总不能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杨皓明见她也不肯透露昨天发生的事,就说:“我看你最近很辛苦,身体状况也差了,精神状态也不太好。不如你离开这个城市,出去休养一段时间吧。我在希腊有一处房子,出门不远便是爱琴海的海岸,你去住一段时间,等你的心情平复了,再回来上班,好不好?”

    宋嘉琪一愣,问他:“怎么突然要我离开?你不是说,需要我的保护吗?”

    杨皓明苦笑:他其实是想支开宋嘉琪,他有一种预感,沈锐意已经开始对他采取行动了,而且目标不是他的生命,而是他的公司。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宋嘉琪留在这里,很有可能会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而且胜负未定,他也不愿意让宋嘉琪亲自见证他输给了沈锐意。

    “是呀,我是需要你的保护,可是你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我怎么能指望上你?你去希腊,就当是度假吧,在那边好好地玩,轻松地生活,我再托朋友给你介绍一个精神科医生,你在那边把幻症养好了再回来,到时候也可以更好地保护我啊。”杨皓明这样向她解释。

    宋嘉琪怎么想,都觉得杨皓明突然让她去欧洲度假,一定是有什么事。她说:“那要多久?说不定等我回来了,你早已经成了枪下之鬼了呢。”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杨皓明笑着看她,“既然你这么担心我的安全,那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希腊,如何?”

    “不要!”宋嘉琪果断拒绝,“我才回来几天呀,又要离开?我奶奶还不担心死了?再说了,我精神状态很好啊,我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出现幻觉了。谁的生活里还没有几件不如意的事呀?如果一碰到不如意的事,就远走他乡,那我也太脆弱了。”

    杨皓明正想再劝几句,听到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他和宋嘉琪同时望过去,就见华小松从门外走了进来。

    “明哥!”她一进屋,就奔向杨皓明,弯下腰去,抱了抱他,“好久不见啊,你怎么瘦成这样?”

    杨皓明微笑,抬头看着华小松:“前一阵子受了伤,现在也没有完全好,瘦是难免的。你怎么来了?哪天到的?”

    华小松看了宋嘉琪一眼,回道:“明哥,你别装不知道啊,这个女人昨天就见过我了,难道她没有在你面前提起我吗?”

    “提是提过了,但她又不了解你,她也不知道你是哪天来的,为什么来的。怎么?该不会是盯上哪个中国男孩儿了吧?”杨皓明跟她开玩笑。

    华小松却认真点头:“对啊!我看上你了呀!我刚从你公司过来,我去找你,前台小姐问我是哪一位,有没有预约。我说我是杨皓明的女朋友,女朋友见他还要预约吗?”

    杨皓明笑着摆手:“丫丫,你可饶了我吧,我可受不起你的青睐,福气太大也是负担,你看我这两腿,到现在还没有养好呢,看在我是伤患的份儿上,你就别来欺负我了。”

    本来宋嘉琪看见华小松走进来了,她沉下脸看着手里的水杯,也不与华小松打招呼。听了华小松和杨皓明的对话,,她忍不住惊讶,转过头去。

    华小松斜了她一眼:“喂!宋嘉琪!你是纸娃娃呀!气一下就生病?”

    “我生病与你无关,我倒想问你,你找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宋嘉琪一想起昨天华小松攀在沈锐意身上的样子,心里就火辣辣的,便没有好声气。

    华小松一甩马尾,偏身坐在沙发扶手上,揽住杨皓明的肩膀:“我来找我的男朋友,可不可以呀?”

    宋嘉琪被她弄糊涂了,便看杨皓明。

    杨皓明将华小松的手从肩膀上拿开,见宋嘉琪一脸疑惑的样子,就解释道:“你不用吃惊,凡是长相过得去的男生,都可以成为丫丫的男朋友。

    华小松也不反驳,伸出食指去挑杨皓明的下巴:“我的标准没有那么低,最其码得长成明哥这个样子,还要有明哥这么睿智的头脑,才可以入选我的名单。”

    “能够做为你选择男朋友的最低标准,我很荣幸。不过我想,你突然跑到医院来,不是专门为了戏调我而来的吧?”杨皓明现在行动不方便,华小松对他毛手毛脚的,他很无奈。

    “跟明哥叙一叙旧情,当然是最重要的事。顺便我来找这个女人,我要跟她谈一谈。”华小松指了指宋嘉琪。

    宋嘉琪摸不清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昨天粘在沈锐意身上,今天又缠着杨皓明。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狼女?

    她突然觉得,华小松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是沈锐意的菜。

    沈锐意骨子里是个大男人,他喜欢的女人,可以不必乖巧温顺,但一定要全部心思都在他的身上。像华小松这样见了男人就动手动脚的,如果她是沈锐意的女人,估计沈锐意会一根一根掰断她的手指。

    这样想着,她心里亮堂了不少。

    她说:“你找我?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

    “喂!你对我这么冷硬做什么?好歹我们昨天还见过一面,还吵过一回架呢,也算是熟人了吧?我以为我愿意找你吗?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我才懒得理你呢!”

    华小松瞪了宋嘉琪一眼,然后将杨皓明的轮椅推了过来:“明哥,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让我和宋嘉琪说几句话?”

    杨皓明隐隐感觉得到,华小松要跟宋嘉琪谈的事情,一定是对他不利的。他犹豫着,看了宋嘉琪一眼。

    宋嘉琪也不想他一直留在病房里,就说:“你先回去吧,我已经退烧了,把今天的针打完了,我也回家,明天我就可以正常上班了。”

    她说话的功夫,华小松已经把杨皓明扶到了轮椅上。她也不等杨皓明开口,推着他往病房外走去:“人家都不要你陪,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你对别的女人这么好,我会吃醋的……”

    杨皓明制止不了她胡说八道,也不搭理她,回头对宋嘉琪说道:“那我先回公司一趟,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华小松把杨皓明推了病房,交给等在门口的吴秘书。然后她转身回病房,关了门,走到宋嘉琪的病床前。

    她掐着腰,歪着脑袋,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宋嘉琪的脸,好半天不说话。

    宋嘉琪被她看得发毛,便说:“我没有抢你的男朋友,你别用这种杀人的眼光看我。”

    华小松将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对宋嘉琪说道:“我就是想研究一下,你到哪里好?为什么锐意哥会看上你呢?论模样论人品,你哪一点比得上芳菲嫂子?更何况你还是个卧底!还欺骗了锐意哥的感情!”

    宋嘉琪听她夸芳菲贬自己,心里极不舒服,就挺起腰来,与她对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品头论足?你不过是个外人,我和沈锐意之间的事,哪有你置喙的余地?”

    “哈!”华小松大笑一声,“你看出来我是外人了?你昨天还把我看成当事人呢!是谁吃我的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跑出去?”

    她提昨天的事,宋嘉琪有点儿不好意思。她哼了一声:“我又不了解你,我哪儿知道你见了男人是那副德性?”

    华小松从身后拖过来一张椅子,坐在病床边上,翘起腿来,看着宋嘉琪:“我是什么德性我自己清楚。不过我告诉你,对于沈锐意来说,我也算是半个家人,你想把我完全推出局外,那也是不可能的。”

    “好吧,你这个局内人,你来找我不是为了吵架吧?你想跟我说什么?”宋嘉琪还是有些虚弱,说多话会气喘,不想跟华小松逞口舌之强。

    华小松抿紧嘴唇,又打量了宋嘉琪一会儿,才说道:“我就是想来了解你一下,我想知道,你配不配得上锐意哥,值不值得锐意哥为你做那些事。”

    “哪些事?”宋嘉琪听她话中有话,便问。

    华小松扬了扬手:“哪些事?你自己应该最清楚,就不劳我多话了吧。我只问你一句,你对锐意哥到底有几分真心?你能不能保证,只要锐意哥不抛弃你,你就跟着他一辈子?”

    宋嘉琪觉得,这个华小松也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瞧她扬着下巴质问自己的那副傲慢样子!想当初自己第一次去联邦监狱,沈祖鸿也没有这样审问过呀。

    她淡淡地瞥了华小松一眼,说:“这些私密的话,我为什么要对你说?即便你是沈锐意的半个家人,可是我跟你又不是很熟!”

    “哎?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倔?我来问你,就表示这件事很重要啊!你以为我要你说情话呀!我要你说实话!你到底爱不爱沈锐意?”华小松俏眉一蹙,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宋嘉琪也不是好脾气的人啊!华小松这样逼问她,她也火起来。

    她一撩身上的被子,从病床上跳下去,站在华小松的面前,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这个问题,你来问我,不如回去问沈锐意!你问问他,我这里的弹痕是怎么来?你问问他,我已经不当警察了,我也完成任务了!为什么还要容忍他天天住在隔壁骚扰我!为什么我要照顾他的儿子和丈母娘!你问问他,他只一味地责怪我,他自己有没有反省过!”

    宋嘉琪生起气来,讲话时手舞足蹈。华小松皱着眉头,听她讲完这一番话,叹气道:“连脾气都比不上芳菲嫂子呀……”

    宋嘉琪一指她的鼻尖:“既然你喜欢你芳菲嫂子,有本事你去把她从海里捞出来!给她招魂引魄,让她复活!”

    华小松打了一个寒颤:“哎呀,别说这么吓人的事……”

    分明是她反复拿宋嘉琪比芳菲,现在又怪罪宋嘉琪讲话惊悚。宋嘉琪生气,瞪了她一眼,哼了一声,偏身上了病床,靠在床上喘气。

    病房里沉默了一分钟,然后,华小松包里取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华小松开口便说:“锐意哥,宋嘉琪生病了,住在医院里,听说快要病死了!”

    可能是沈锐意问她怎么知道,就听她说:“我神通广大,你不知道吗?反正我告诉你了,你爱信不信!”

    说完,她收了电话,夹着包,站在床尾,对宋嘉琪说道:“我一切为锐意哥着想,你最好一心一意地对待锐意哥。只要你对锐意哥好,我爸爸坐牢的事,我也不打算跟你计较了。如果让我知道你对不起锐意哥,我不会放过你的!”

    华小松突然给沈锐意打电话,完全出乎宋嘉琪的意料之外。她正愣着呢,就听华小松在威胁她。她简直哭笑不得,她以为自己就是一个脾气古怪的女人了,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她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合适,就摇了摇头:“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呢。”

    “我本来就不是外人!”

    华小松丢下这句话,拿起自己的包包,甩着马尾,出了病房,走了。

    宋嘉琪在病床上愣坐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华小松说她快病死了,沈锐意会不会马上赶过来呀?

    若是平常,他一定会插上翅膀飞过来。可是他们两个昨天闹成那样,他对她隐瞒浩的事十分恼火,会不会过来看她,还真是不好说。

    没有盼头的时候,她虽然难过,心里倒还平静。一旦有了盼头,她就开始不安起来。

    她下了病床,来到病房的窗口,扶着窗台往外望着。

    医院的大门口车来车往,却始终不见沈锐意那辆蓝色跑车的影子。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发觉距离华小松离开的时间,才过去十五分钟而已。

    这一点儿时间,都不够他穿好衣服下楼取车的。

    自己这么心急,真是够丢脸!

    于是宋嘉琪又回到病床上,正好这个时候,护士推着药车走进来,给她扎针。

    护士用酒精棉球在她的手背上擦拭几圈之后,捏着针头正在往她的血管里刺进去,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响动。宋嘉琪一紧张,手一抖,护士就把针扎歪了。

    白白多挨了一针,却不是沈锐意来了。

    护士扎好针,离开了。宋嘉琪看着药水一滴一滴地落下来,侧耳倾听着病房门口的动静。

    再看腕上表,快过去半个小时了,他要来的话,估计这一会儿差不多要到了。

    她挪下病床,自己推着挂吊瓶的支架,走到病房的窗口,探头往窗外望。

    第一眼,她就看到沈锐意那辆蓝色的跑车从医院的大门开了进来,正在排队等待进入地下停车场。

    他来了!

    宋嘉琪的心狂跳起来,慌里慌张地回到病床上,躺在那里,在心里盘算着,一会儿他走进来,她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他呢?冷漠一点儿,就好像气未平的样子?还是温柔一点儿?毕竟她已经知道丫丫不是他的情人了……

    想了半天,也没有准备出一个合适的心情来,她想:干脆就装睡吧,看他怎么对她……

    于是她扯起被子来,蒙住半个脸,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没过几秒,她又想起一个问题,把手一摸自己的额头,温度正好,已经不烧了!

    不烧不行啊!他要是来了,伸手一摸,正好的体温,说不定会以为她装病讨可怜呢!

    于是她抬起没有扎吊针的那一只手,将手掌拍到额头上,用力地搓了起来。一直搓到她听见病房的门打开,她才将手缩进了被子里,闭上眼睛假寐。

    几秒之后,光线一暗,她知道沈锐意已经站在眼前了。

    她有些紧张,在被子里紧紧地捏着拳头。可是她又觉7;150838099433546得自己这紧张来得没有理由,她和沈锐意又不是才开始谈恋爱,天天见面,用得着这么慌张吗?

    她正想着,一只大手落在了她的额头上。虽然她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她毕竟清醒着,突然被触到皮肤,身体的本能反应,她的睫毛颤了一下。

    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却把她出卖了。

    她听到沈锐意的声音从头上传来:“我知道你醒着,别装睡了,睁开眼睛吧。”

    被识破了,宋嘉琪只好睁开眼。她也不动,就躺在那里,看着沈锐意。

    沈锐意坐下:“怎么?脑袋烧坏了?不会说话了?”

    “没话跟你说!”宋嘉琪气哼哼地回了一句。

    沈锐意将手里的保温桶提到她的面前:“没话说就吃东西!反正嘴巴也是闲着!鸡茸玉米蛋花粥,还是热的,吃不吃?”

    光听粥的名字,宋嘉琪的胃就已经开始分泌胃液了。昨晚到现在,她只喝了一些水,粒米未进。现在烧已经退了,她感觉到肚子好饿。

    她抿了抿嘴唇,看他拎着保温桶在自己眼前晃,便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是逗猫呢?没看我正打着针吗?你不把保温桶打开,让我连桶一起吃下去啊!”

    沈锐意被她责怪,撇了撇嘴唇,将保温桶的盖子拧开,取了勺子,问她:“需不需要喂给你?”

    宋嘉琪心想:你如果想喂我,还用问一句吗?分明就是不愿意动手!

    她揣摩着,沈锐意的心里还有气呢,若不是她生病了,估计他不会这么快搭理她。于是她一手撑床,坐了起来,接过保温桶,夹在两个膝盖之间,又从他的手里抢过勺子:“不必!让你喂我喝粥,我还怕噎着呢!”

    说完,她自己唏里呼噜开始喝粥。

    沈锐意就坐在床边,他真的没有动手喂她,而是静静地看着她。她双膝夹着保温桶,埋首认真地喝粥,像是饿了几天的猫,终于见了食物,连头都不抬一下。

    她喝完了粥,将勺子把桶里一丢,将保温桶递给他。

    沈锐意接了,放到一边,转回头看她,就见两粒米沾在她的下巴上。他想装作没看见,可是那两粒米却影响着他的视觉,他最终也没能忍住,从床头柜子上扯过一张纸巾,在她的下巴上擦了一下。

    从他二十几分钟前走进病房,第一个亲密的动作就是在她的额上摸了一下,第二个亲密的动作就是用纸巾擦掉了她脸上米粒。

    他也不问她哪里不舒服,好一点儿没有,脸上神情淡淡的,分明还是在心里存着气呢。

    她想,还是她先开口吧。

    “沈锐意,关于丫丫的事,是我误会你了……可是那也不能怪我吧?丫丫来了,你不能告诉我吗?你每天神秘兮兮的,怎么能不引人猜想?再说了,我又不了解丫丫,我怎么知道她是那种女人……”

    “你这是在解释?还是在狡辩?”沈锐意蹙起眉头问她。

    “……”宋嘉琪被他问得一愣,想了想,“好吧,关于丫丫的事,我道歉!可是关于你昨天在山上说的那些绝情的话,你就不需要解释一下吗?”

    沈锐意不言语,静默地看她。

    真是吃人东西嘴短啊,喝了他一桶粥,好像连硬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宋嘉琪与他对视几秒,然后说道:“好,我先解释浩的事。在我是梅琳的时候,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告诉你,对吧?你出狱以后,追到我家来,短短的日子里,我们俩儿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我根本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时机跟你提起浩这个人!所以我并不是有意要隐瞒你,你能理解吗?”

    沈锐意想了想,说:“那我问你,你是不是还在心里爱着那个浩?”

    宋嘉琪不假思索地反问:“那你是不是还在心里爱着芳菲?”

    沈锐意一愣。

    是啊,他们两个在这方面的遭遇还真是相似呢,他怎么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呢?自从昨天看到宋嘉琪倚着浩的墓碑期期艾艾地哭,他的心里一直很气愤。他一直当自己是宋嘉琪的依靠,却没想到她有事宁肯跑去山上跟一个死去的男人说,也不找他讲明白。

    他觉得自己失去了做为她精神依靠的地位,这令他非常失落。

    可是宋嘉琪提起芳菲来,他突然之间就能理解她的心境了,心里豁然开朗,情绪从谷底倏地飞上来,脸上的表情也不由地柔和了起来。

    宋嘉琪见他脸色缓和,趁机逼问他:“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现在轮到你了,你昨天山上说那些绝情的话,差一点儿害死我,你知不知道?”

    沈锐意从椅子上起身,坐到床上,挨在她的身边,说道:“那不能怪我吧?我们两个相处这么久了,你突然冒出一个去世的男朋友来,还非要把他去世的责任推到我的头上……”

    “你这是在解释?还是在狡辩?”宋嘉琪学着他的语气,瞪着他问。

    沈锐意挠了挠头,说道:“说那些绝情的话,是我不对,把你一个人丢在山上,也是我不对,可是你……”

    “没有可是!”宋嘉琪抬手捂住他的嘴,“我都不说可是!错了就是错了!哪来那么多的借口!”

    沈锐意拿下她的手,看着她的脸,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宋嘉琪看出他有话要说,就问他。

    沈锐意犹豫了好一会儿,低声支吾了一句:“我其实是想问……你和浩……你们两个谈恋爱七年了,时间很久了……你们……你们好像也走到谈婚论嫁的那一步了,那么……那么……”

    宋嘉琪看他脸都憋红了,就知道他想问什么。虽然这是一个令人恼火的问题,但是她决定迁就他一回。不等他问完,她打断他,说:“没有!因为我一直拒绝他……”

    沈锐意终于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昨晚反复回忆过和宋嘉琪的第一次,怎么想都觉得她当时还是一个处女。可是自从梅琳变成了宋嘉琪之后,他对自己的判断就没有以前那么自信了。

    他正暗暗高兴,就听宋嘉琪接着说:“你问完了?现在该换我问你了吧?你的第一次给了谁?”

    沈锐意当即傻掉了!

    律人必先律己啊!他真的是不该把那个问题问出口啊!现在换她问他了,他要如何回答才好?

    他窘迫尴尬,想要转移话题:“药快滴完了,我去叫护士……”

    宋嘉琪一把抓住他:“还有小半瓶呢!再说了,叫护士可以摁铃,不必劳驾你亲自跑去。”

    “哦……刚才我进来的时候,摸你的额头,好热啊……让我看看,你现在退烧了没有……”他抬手就往她的额头上摸过去,“好像还有点儿发烧,是不是医生给开的药不对呀?我去找医生谈一谈。”

    宋嘉琪“啪”地打开他的手:“沈锐意,回答问题呀!”

    “什么……什么问题?”他装傻充愣。

    “既然你把话题引到彼此的第一次上来了,我坦白回答你了,你就别想逃避!”宋嘉琪觉得自己把他惯坏了,最近他太嚣张了,不治他一次,以后他更得意了。

    沈锐意被她拉着,想走也走不开,只好如实招供:“上高一的时候……学校的迎新派对上……”

    “是美国女孩儿?”宋嘉琪认真地问。

    “是……”沈锐意一边回答,一边在心里懊恼。明明是他占据了主动权,偏偏要问那么一个愚蠢的问题,现在把自己绕进去了,完全变成被动了!

    宋嘉琪还没打算放过他,接着问:“从那个美国女孩儿开始,到现在为止,你到底跟多少女人上过床?”

    沈锐意顿时风中凌乱!

    在遇到芳菲以前的那一段年少时光,他的生活简直过得各种风流,在芳菲死了以后,又是各种放纵。问他到底跟多少女人上过床,他根本就不记得!

    宋嘉琪见他不说话,就说:“要不要数这么久啊?是你不识数?还是你根本就数不过来?”

    沈锐意被逼得无路可退了,她一个劲儿地往火中添柴,他决定来一招釜底抽薪!

    他往她的眼前凑,用魅惑的眼神勾引她,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抚摸着:“宝贝儿……”

    宋嘉琪一听他叫宝贝儿,就知道他要干什么。可她明明知道他的诡计,偏偏又受不住他那幽漆深邃的眼神。

    她舔了舔嘴唇,伸手抵住他的脸,力气却用得不大。她没甚底气地说:“你别想蒙混过关,现在叫宝贝儿也没用……”

    “我没有想蒙混过关啊,我就是想告诉你,宝贝儿,不管我以前做过什么,自从我遇上了你,我就全身心地爱着你,从今往后,我都只属于你一个女人,你相信我,好不好?”

    宋嘉琪咽了咽口水:“你现在说这话,分明就是想敷衍我,不可信……”

    沈锐意往前一凑,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下,问:“我这么爱你,你感觉不到吗?”

    宋嘉琪一碰到他的嘴唇,浑身都软了。可是她还想努力撑一下,她佯嗔道:“你爱我吗?我可感觉不到,我只知道你整天气我……”

    “宝贝儿……我气你,也是因为爱你呀……”沈锐意说着话,又去吻她。

    这一次,他含住了她的下唇,一下一下吮吸着,用他的鼻尖抵住她的鼻尖,轻轻地磨擦着。

    宋嘉琪已经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声了,脸也热了起来。她彻底放弃了为难他的努力,抬起没有打针的那只手,勾住他的脖子,和他缠绵亲吻。

    因为先前的那个赌约,两个人已经有整整十三天没有见面了,彼此都非常想念。

    这一吻,便天雷勾地火,两个人都激动了起来。沈锐意还顾虑到宋嘉琪是病人,只扶着腰,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宋嘉琪却放肆了起来,她摸索着,将手背上的针头拔了下来,一手勾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从他的衣襟下探进去,摸在了他的腹肌上。

    她的手心接触到他的皮肤,就好像在炎热的夏天喝了一杯蜂蜜绿茶一样,又甜蜜又舒爽。

    她满足地叹息,手掌在他的胸前轻轻揉搓着,惹得他呼吸越来越急促,狠狠地吻她,勾她的舌,恨不能把她吃进肚子里。

    她回应他的热情,手指向下在他的小腹上挑逗。

    他闷哼了一声,一把摁住她的顽皮的手:“别!等你病好了回家……这里是病房,你看门外……”

    宋嘉琪略一偏头,在他的耳侧呵着气,轻声说:“我不想等……我们去卫生间……”

    正要着火的关键时刻,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病床上缠在一处的两个人受了惊,猛地分开,同时转头看过去。

    是一个年轻的护士走了进来,例行量体温。

    护士小姐假装什么也没看见,走到病床边,将一只体温计递到宋嘉琪的眼前:“量一下体温……”

    话未说完,她就看到宋嘉琪面颊绯红,呼吸不稳,眼神也迷离不清的样子。于她又把体温计撤了回来,说:“还是算了吧,我一会儿再来,估计现在给你量,一定是高烧。”

    被护士小姐给取笑了,宋嘉琪的脸更红了。

    护士看一眼被宋嘉琪拔掉的针头,淡定地说:“你还有一瓶药呢,忙完了,记得摁铃叫我,我来给你重新扎针。”

    说完,她就转身出了病房。

    护士前脚刚离开,宋嘉琪就从病床上跳下去,拉着沈锐意的胳膊,娇嗔道:“你抱我……”

    沈锐意揽住她的腰,说:“宝贝儿,我可以等你病好了……”

    “我只是发烧而已,而且现在已经退烧了……”宋嘉琪在他的怀里扭着腰。

    沈锐意最后一点儿抵抗力也溃散了,将她抱了起来,几步就冲进了病房的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