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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点点头,看着顾先德,跟着他一起往里面走去。
顾先德的书房看起来十分的气派,古老的色调,高高的书架,堆满了各种书籍。
顾先德坐下来,挥挥手让林澈也坐。
他看着林澈说,“别紧张,我叫你来就是送你这件结婚礼物,虽然你们已经结婚了这么久了,但是,办婚礼也算是一桩喜事不是吗。”
一个盒子递给了林澈,林澈愣了愣,接过了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个翡翠的吊坠。
看起来带着古色的吊坠,让人一眼看去就觉得很大气,配上顾先德的身份,更让林澈肯定,这个东西价值不菲。
“爷爷,这个……”林澈想说,这个是什么东西,是不是很贵重,她担心太贵重的东西,她这么粗心大意的,不好拿着。
顾先德说,“这个是靖泽的祖母留下来的东西,你婆婆有一个,现在你也有一个。”
“啊?”
顾先德看着她道,“小澈,我是很喜欢你,你这个丫头,说话很甜,无拘无束,让家里多了很多的乐趣,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但是……”
林澈没来由的心里一沉。
看着顾先德,总觉得心里不舒服起来。
顾先德道,“但是,你也看到你婆婆是什么样子的了,你跟你婆婆不一样,她从小就生活在这个环境里,所以,她跟靖泽的父亲成家后,就顺理成章的,帮着我一起打理起了这个家来,小澈,爷爷问你,你现在有把握,跟你婆婆一起,打理整个顾家上百口的人口了吗?”
“我……”林澈哪里想过她还要做这些啊,她当然没有慕晚晴那么厉害,她也不会做这些事情。
顾先德看着林澈那个样子,对她笑笑,“小澈,你并不适合靖泽。”
林澈心底更是一震。
顾先德摇摇头说,“如果顾家是个寻常的人家,或者,靖泽不是靖泽,是靖予,或者是靖溟,你什么也不管,做好你的顾太太,那也就算了,但是,靖泽肩负着整个顾家的使命,我从小就教育他,要对整个顾家负责,所以,为了这个目的,他必须要绝对的理智,不能被感情左右自己,当初一个莫惠苓,我已经看出了些苗头,但是好在,他跟我对抗了一阵,倒是也明白自己的位置,所以没有叛逆的顽强到底。”
林澈略有些不安的向后靠了靠,看着顾先德。
顾先德接着又晃了晃心神,“你婆婆来跟我说,你跟靖泽私自定发生了关系的时候,我只是想着一举两得,才逼着他娶了你,小澈,你是个好姑娘,但是,你却只能拖累了他。”
“爷爷。”林澈看着顾先德,也是略显失望的说,“我以为爷爷是顾靖泽的好爷爷,但是现在,我真的对爷爷有些失望。”
顾先德一顿,她竟然这么跟他说话?
林澈道,“一举两得……爷爷当初是想说,让我跟顾靖泽结婚,一面拆散了顾靖泽跟莫惠苓,一面,为他找一个他不可能喜欢的女人,这样就可以理智的做顾家的傀儡是吗?”
顾先德眼睛更是眯了起来。
林澈笑笑,“爷爷,你说的没错,我配不上顾靖泽,我也觉得,我的身份,我的身世,还有我的性格,我的学历,这些都配不上,但是,您也配不上顾靖泽,他是个很好的人,但是,你却是个很差的爷爷。”
“你……”
林澈道,“既然爷爷已经失败了一次,现在却还不吸取教训,也仍旧没有明白一点,那就是,人的命运,是安排不了的,安排命运那是上帝的工作,不是爷爷的工作,所以爷爷想要顾靖泽的生活按照你的意思来走,那本来就是不可能的,没有了我,还有另一个女人,会让顾靖泽感到温暖,所以,拖累他的,根本不是我,是您,是您让他觉得人世很冷漠冰冷,所以,他才容易被更温暖的事物吸引,因为那是他的生活里没有的,我让他感到温暖,所以他想跟我在一起,这一切,我想,也许有的时候,不是因为我有多好,而是因为他的生活太糟糕,就好像,一个小孩子,从来没有吃过糖,人家给他一块糖,他便以为到了天堂,但是,那只是一块糖而已,我是很糟糕,但是,爷爷,你也应该反思一下您自己。”
“你……林澈,你给我出去!”
林澈吸了口气,站起来,“爷爷,您不要太生气,我是配不上顾靖泽,我什么也不会做,但是,至少在这个时候,我应该站出来捍卫一下我们的感情,这样才配得上顾靖泽对我的好。”
顾先德眼角抖动着,看着林澈。
一直以为,她是个不懂得反抗的小丫头,倒是自己看错了。
他说,“你给我出去,现在就出去!”
林澈鞠躬,看了看顾先德,自己便走了出去。
她是在有的地方,玩不过这些老江湖,但是,她也不可能轻易的说放弃不是吗。
而且,她说的都是自己的心里话,爷爷太过分了,这样说顾靖泽,是将顾靖泽当做了什么呢。
难道顾家重要,顾靖泽自己就不重要吗?
他到底也是个人,不是个工具啊。
哪有人生下来就是为了当家主的,哪有人生下来就不能有自己的感情生活的。
但是……她也确实知道,自己确实是有些拖累了顾靖泽。
——
房间里,顾先德也是被说的有些凌乱了。
他是不对,他知道,但是……
顾家一向如此,他老了,不行了,没几年了,身体越来越差,他是知道的,如果靖泽这里再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差错……
他死了也不能瞑目啊。
潜意识里,他就是有种预感,林澈,会成为顾靖泽的软肋。
而一个顾家家主,是不能有软肋的。
他扶着门,忽然一下子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后面,医生忙走进来,“老爷子,窗口风大,对您的身体不好,还是进来吧。”
顾先德摆摆手,“我知道,我这个病,是没得治了,你也别给我费这份心让我痊愈了。”
“老爷子这是哪里话……”
“但是,暂时我还不能死,不管花多少钱,你让我挺住,能多活几天,是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