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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不咄咄逼人的继续为难已经是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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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需要!”顾安冉忽然吼叫。

    置于沙发扶手上的手握拳,用力到微微发抖。

    “不用你假惺惺的,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你明知道他有未婚妻,还要嫁!思思说得没错,你果真是做惯了第三者!”

    顷刻间,童熙软和的脸色缓慢的敛下。

    她用手骨抵了一下眉心,垂着眸,纤长的睫毛在卧蚕投下一片阴影,徐徐的声调,不辨喜怒:“顾小姐,我想,你可能误会了。”

    “......什么?”顾安冉的神情有一瞬的僵滞,随即冲顶而来的,却是深浓的讥讽。

    过于刻意,而显得她生就一张温婉贤淑的脸孔尤其的狰狞,“我误会你?你未免太高抬自己了。”

    寒霜般的冷空气将童熙的侧脸切割得冰川般峻冷,平静得让人惊讶,“第一,廉榆阳并未向我交代过你,并且我也没有听说过他有婚约,第二,我和他的婚礼是你情我愿,你为难我,达不到任何效果,第三,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或者,你给我解释清楚,什么是做惯了第三者?”

    顾安冉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心底惊诧怎么会有面临危境,还能泰然自若得没有一丝害怕。

    她已经关了她整整两天,迷.药的剂量虽下得不轻,却也足够令她处于浑噩状态,不可能不清楚自己深陷何种的境地。

    她故意拖了两天才来见她,要的不是这种结果。

    顾安冉坐在沙发,与童熙隔了两米左右的间距,目光却要微抬,眼中幽怨肆意泛滥。

    她笑了两声,嘲弄意味十足:“我一个外来者,都能在短短几日里打听到你的名声,你在临城能够安然无事,无非是私底下和多个男人保持见不得光的地下......”

    童熙抬了下手,很明显的一个制止的动作,微睁的眸瞳内有漠色:“凡是查清楚了再开口,顾小姐好歹也是大家闺秀,怎么说话这么肮脏下流。”

    顾安冉被呛,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一时间有点不敢看童熙的眼神,那太过凌厉的目光竟让人错觉这个女人天生就该高高在上,浑身的贵胄姿态,的确是让人出口污蔑是一件很无礼的事情。

    可也仅仅是刹那的感觉而已。

    若是站在情敌的角度,顾安冉欣赏不来童熙那份淡定,即便已经落了下风,却还是要不服气的吭一声:“还查什么查,本来就是事实......”

    她说话时,声音却很小,显得底气不足。

    童熙挑了下眉梢,没说话,看起来脾气很好,其实是根本不想和这么一个掉在情商里爬不起来的女人计较,不咄咄逼人的继续为难已经是仁慈。

    顾安冉站起身来,眼神环顾了一周,眼底忽然蕴出几许得意的笑意,“你好好的待在这里反思几天吧,放心,我不会狠心的让你饿死的。”

    话落,她便开门出去了。

    童熙听到一声轻微的落锁声。

    顾安冉不会饿死她,却会冷死她。

    这间房间里,有沙发有床,甚至家具茶几一应俱全,唯独没有衣服和被子之内的御寒之物,童熙身上就只穿了一件婚纱,不厚,大腿已经冷得颤颤巍巍,她动作缓慢的走到沙发前坐下,上身挺直,不经意挨到真皮靠背上时,沁骨的凉意袭遍四肢百骸,裸在空气里的脖颈和肩膀,更是凉意涔涔。

    要有多仇视的心里,才会这么变态!

    ......

    临城,机场。

    白若溪脚边放着一个卡通行李箱,坐在机场的候机室里。

    生生的半个身子,趴在她腿上,仰着小脑袋,很不开心的表情,“若溪姑姑,爸爸呢?”

    抚着他头顶的手微微一顿,白若溪的脸色有些僵,随即强扯出一抹柔和的笑来:“你爸爸的工作很忙,生生乖,跟姑姑一起回北京,爷爷奶奶都说想你了。”

    “我也想爷爷奶奶呢。”生生嘟着小嘴,莹润的两瓣小唇被口水浸得绯红,小脸儿上的表情十分的落寞:“可是生生更想和爸爸在一起,爸爸还没带我去找妈妈呢。”

    他声音很小,仿佛就只是在唇口嘀咕的呢喃。

    白若溪离得近,听得清清楚楚,眼尾不受控制的跳动了一下,一抹心慌感徒然被放大,她一下扶住生生的肩膀,将他从腿上抱起来坐着。

    问道:“生生说......什么妈妈?”

    她问话时,语气很是紧绷,透着如临大敌般的急切。

    生生被她掐得肩膀疼,可是一说起关于妈妈.的话题,一双细眉神秘兮兮的蹙了起来,嘘声道:“是我和爸爸的秘密哦,若溪姑姑不可以问。”

    白若溪此时的心境,犹如被利剑刺在了心尖子上,锐利的剑尖却还抵在血肉上一下下的刮,疼痛得不能自己,她牵了牵嘴角,勉强展出一丝浅笑来:“姑姑又不是外人,告诉姑姑,我不会偷偷去跟别人说的,好不好?”

    生生小眼珠转了转。

    白若溪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来。

    剥了包装纸,故意的抵在生生的小嘴儿上,小家伙哪里受得了这种诱惑,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头去舔,尝到了奶味,咂咂嘴巴,又看了两眼白若溪,像是在考量。

    佯装思考了几番后,凑近过来,小小声的贴近白若溪的耳朵,说:“跟你说哦,我的妈妈,就在这里......”

    后面的话,他说得很小声,小到只有气音。

    白若溪没有听完整,依然震惊得瞠大了双目,浑身骤然像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她一早接到裴堇年的电话,让她去一个地方接生生,然后直接回北京,不说原因,她也不问,多年来对他的话坚信不疑。

    听了生生的话,她整颗心都凉透,这么急切的把她和生生支开,是不是因为他和那个女人......

    她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出什么所以然来,眼眶内已然积聚起了一层氤氲的水雾。

    “哟,这不是我的好妹妹么?”

    忽然,一道幽冷的男声,从侧方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