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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天外飞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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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火熊熊地燃烧,十几分钟后,渐渐地变成一堆红红的灰烬,龙清在遗骨,在火中化为白色的块块。井建民走过去,用两根木棍将白块块夹起来,扔在地上,踢了几脚,骂道:“作恶多端,这就是你的好下场!50年前,你杀师杀友,自以为可以逃脱报应。没想到吧,50年后,就在你大功告成之前,遇上了我井建民,这是天意,要我来灭你。真是‘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一到,一切全报’。”

    “这个龙清也算是天下最坏的一类了。”柔姬踢了踢白块块。

    “怎么处置它?”井建民问。

    “还用问吗?把它送到那些兔死鬼那里,好让那些冤魂们,每天踩它一脚,踩它一万年。”柔姬说。

    井建民用脚把白块块踢到了悬崖缝隙下。

    两人把剩下的灰烬弄灭,打扫战场。

    井建民走进洞里,一眼就看见石阶下,那张画还在慢慢地燃烧。他走过去,用脚把画上的火踩灭,把画捡起来。

    这张画已经被烧得剩了三分之一。

    柔姬凑过来,两人一起观看。

    柔姬说:“我看,这张画不像一张普通的画,好像一张图纸。”

    “怎么见得?”

    “这不是么——”柔姬指着画上的几道双曲线,说,“这不是一个通道么。”

    井建民细细一看,大吃一惊。上次,他把它从墙上取下来的时候,以为只是一张古画,打算着将来出去能拿它换几个钱,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一张图张。

    可惜,图纸已经烧得剩下不多了。

    “也许,这是这个山里的工程总施工图。”柔姬说。

    这么一说,井建民更加遗憾,恨自己上次急着逃脱,用画来打龙清,以至于把画落在这里,结果被火烧掉了。

    不然的话,也许,从这张图纸里,轻易地就可以找到出口呢。

    “找不到出口就找不到,我并不在乎。”柔姬说,“你不走,我不可以有人作伴。你和孟兰一走,我又是自己在这里了。”

    柔姬动情地拉住井建民的手,眼里充满了情意。

    井建民禁不住搂住了柔姬,在她的柔腰上轻轻抚摸着。

    “我们要是永远找不到出口,你觉得幸福么?”柔姬小声问。

    “幸福。”井建民说。

    柔姬用手指尖拨弄了一下井建民的耳朵,小声说:“这话虽然是骗人的,但我爱听。”

    “有了你,就有了世界,搂住你,就搂住了宇宙,我复何求?”井建民说。

    “又来了,又来了,半生不熟的文言,让孟兰听了,又笑话你。”柔姬这话,竟然站在井建民一边,替他挣理,这说明她在心理上已经和他在一起了。

    井建民幸福地亲了她一下。

    “井建民,柔姬,井建民,柔姬,你们快出来呀!”

    两人正要缠绵一番,忽然,山下传来了孟兰的喊声。

    “我们不要在这里磨蹭了,孟兰在下面一定等急了。”

    井建民这才想起来孟兰正在下面呢。

    两人走到平台上,看见孟兰手搭凉棚往上望,一边大声喊着两人。

    “我们在这儿呢。”井建民冲孟兰招手。

    “你们胜利了吧?”孟兰问。

    “龙清被烧死了。”柔姬回答。

    孟兰喊:“你们那里烧死了几个坏蛋?”

    “几个?就龙清一个呀。”井建民回答。

    “可是,你们不是扔下来一个人么?”孟兰指着地上躺着的一个黑衣人。

    井建民与柔姬这才注意到,孟兰的脚下躺着一个人,一身黑衣。

    这是怎么回事呀!

    天大的怪事。

    井建民与柔姬对视一下:难道,刚才着火时,另外有一个人从这里跳了下去?

    “不会,”柔姬肯定地说,“前后就这么大一小块地方,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根本没有第二个人。”

    “那么,那个黑衣人是从哪里掉下去的呢?”井建民奇怪极了。

    两人四处打量。刚才井建民一直站在平台上,根本不可能有人从他头上跳下去,而不被他发现呀。

    “不对,”柔姬说,“那个人是从悬崖上跳下去的。”

    井建民抬头一看,悬崖顶正在头上。如果从上面掉下人来,井建民确实不一定能注意到,而孟兰却以为是从平台上跳下去的呢。

    悬崖上有人?悬崖上一直有人观察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难道……

    难道在龙清之外,还有另外一股势力也在参与这场争斗?

    这股势力在哪里?他们掌握了什么先机?他们的参与程度有多深?

    井建民浑身发冷:好可怕呀,在魔鬼之外,还有人魔。

    井建民宁可与鬼斗,也打忖跟人斗。井建民跟人斗,失败的多,胜利的少。

    柔姬说:“我们马上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井建民把尼龙绳系在一块大岩石上面,两人顺着绳子,慢慢地滑到悬崖底下。

    那个人俯身躺在地上,侧着脸,耳朵里流出血来。井建民伸出手在他的鼻孔上试了一试,没气了。

    这人中等身材,穿一身暗黑色衣服,似乎是为了爬山方便,裤角上扎着绑带,手上还带着一副爪子,是攀岩用的、带着四个钩子的铁器。柔姬认识这种铁器,在缅甸山区,山民们一般用它来爬山爬树。

    井建民把他翻过身来,面朝上。

    井建民马上就叫了起来:“八字眉!老温!”

    没错,就是这个老温,在腾冲跟井建民赌石的那个家伙。他的八字眉很浓很特别,一万个人里也找不到这么一个奇怪的八字眉,所以,井建民记得很清楚。

    老温来这里了?就是这个老温,当时找矿场上的人来抓井建民他们一伙,才使得井建民与孟兰落入了绝境。

    难道,老温一直在追踪井建民?

    看样子,老温一定没有抓到青青和刘树林,没有得一那块翡翠石。井建民心里一时有些安慰。

    要是,老温怎么会找到这个绝境来?

    他又为什么会从悬崖顶掉一来摔死?

    “你认识这人?”柔姬问。

    “不但认识,就是他,派人把我和孟兰追到了这里。”井建民说。

    “噢,原来追我们的人,就是他搞的呀。”孟兰说着,愤愤地踢了老温几脚。

    柔姬说:“搜搜他的身体,看里面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井建民蹲下身,把老温的钮扣解开,伸手向他的怀里摸一摸,摸出了一盒烟和一只打火机,一把匕首,一把手枪,一只小手电筒和一只微形望远镜。

    孟兰说:“他的内衣怎么鼓鼓囊囊地?”

    井建民伸手把老温的内衣解开,在贴胸的地方,塞着一只红色的肚兜儿。

    孟兰一把抢过来,说:“好漂亮的肚兜呀,上面还绣着鸳鸯哪,快看,柔姬姐,这手工,真是精巧呀。”

    柔姬探过头,与孟兰并肩看着,赞不绝口。

    柔姬指着鸳鸯的翅膀,说:“孟兰,你看看,这里好像绣着几个字。”

    孟兰细细一看,小声地念道:“刘——玉——兰。”

    柔姬说:“那只翅膀上也有字。”

    孟兰又定睛一看,念道:“井——建——民。”

    “井建民!井建民!井建民!”孟兰扯着肚兜,冲井建民喊,“这上面绣着你的名字!”

    ——井建民早已经坐在地上,晕了过去。

    “井建民,井建民!井建民……”孟兰扑到井建民身上叫起来。

    “井建民,井建民!你怎么啦?”柔姬抓住井建民的手,使劲摇晃。

    井建民双目紧闭,牙关紧咬,脸色苍白,像纸一样可怕。双拳握着,任你怎么掰,也掰不开,胳膊上一阵阵发抖,双腿蹬直。

    柔姬忙把手放到他鼻子上试试:“有气儿,没事,孟兰,我们把他扶起来,捶捶背。”

    两个女人把井建民的上身扶起来,半坐在孟兰的怀里。井建民身体僵直,很可怕。

    柔姬在他后背用力拍着,一边拍一边呼唤:“井建民,井建民,你醒醒呀。”

    井建民一动不动。

    孟兰哗地一声哭了起来:“井建民,井建民——”

    柔姬见捶背没有作用,便伸出手,在他的人中上使劲掐。

    这一招管用,井建民的胸鼓起来,长长地喘了一口气,慢慢地睁开眼睛。

    “玉兰——”井建民轻声呼唤。

    孟兰把井建民扶着坐起来,井建民伸出手,抓过孟兰手里的那个红肚兜,张开看着,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这是玉兰的,是玉兰的,肯定,没有错……这是她绣的,她经常穿在身上的……”

    “可是,肚兜怎么会跑到这个人的身上呢?”柔姬说。

    “玉兰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一定是这个老温把玉兰抓住了,拿着她的肚兜,来要挟我的。”井建民判断说。

    “那么,玉兰会不会有危险呀?”孟兰焦急起来。

    “不会的吧,老温他们还没有找到我呢,他们即使是绑票,也没有到撕票的时候。”柔姬说。

    井建民觉得柔姬说得有道理,心下宽慰了一些,在孟兰和柔姬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

    “这个老温摔死了,那么,他的同伙哪去了?可能,他的同伙刚才就在山顶上,一定是发现了我们。”井建民说。

    “没关系,即使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他们也无法进来,就像我们无法出去一样。”柔姬说。

    三个人又检查了一下老温的全身。再也没有找到可疑的物品。

    柔姬回去屋里,拿来了两把铁锹和铁镐。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挖了一个很深的坑,把老温埋了。

    三个人回到家里,往床上一躺,感到从来没有这么轻松。恶鬼死去了,再也没有威胁了,他们可以安安稳稳地睡觉了。

    中午,三个人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柔姬还从库房里拿出一坛米酒,与井建民痛饮了一顿,连怀孕的孟兰也跟着喝了两口。

    井建民一觉醒来,睁开眼睛一看,太阳已经偏西了。窗外的竹林,在微风的吹拂下沙沙的响。他心里想着玉兰,挂念着她的安危,坐起来望着窗外发呆。

    “按理说,有这样两个绝色女子陪伴,我应该满足了。”井建民自言自语地说,“可是,我怎么就是放不下玉兰。玉兰在我心中比谁的地位都重要,就像我的生命一样。”

    想到这里,井建民内心里又涌起了逃出绝境的冲动。他拿起那张残缺不全的图纸,对着窗口的阳光,仔细地研究起来。

    图纸上有两条虚线,从被烧毁的边缘,向上延伸,一直延伸到,右上角,消失了。

    这两条线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一条通道?除了通道,还有什么别的可以解释?没有吧。井建民想。

    明天,等明天一定还要去那个山洞里,仔细的勘察一遍。也许还有什么秘密藏在那里等我们去发现。

    井建民脑子里产生了这样一个逻辑:如果龙清他们那一伙人,是从悬崖上用绳子吊下来的,那么,他们有没有想到,他们将来怎样出去呢?

    他们没有给自己留条退路吗?这可能吗?

    他们中间那么多人,大家的想法都一致吗?大家都想永远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生活一辈子?

    绝对不可能。

    即使井建民、柔姬和孟兰三个人,也有三种不同的想法。比如柔姬,她就不想出去,就想在这里住着,过平静的日子。孟兰想出去,但愿望不强烈。井建民非常强烈地想出去。

    以此类推,龙清所带来的三十多个人,都不想再回去了吗?这绝对不可能。

    用这样的思路来判断,井建民感觉到,龙清他们不是从悬崖上用绳子吊下来的,而是通过一个通道进来,那个通道能进能出。

    井建民把两人叫醒,说:“我想起一个问题。你们来帮我考虑考虑。”

    三个人凑到一起,井建民把图纸摆放在桌子上,指着图上的两条虚线,说:“我感觉,这个虚线就是他们进来的一个通道。”

    “怎么见得呢?”柔姬问。

    井建民把自己刚才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两个女人感到有道理。

    “是呀,”孟兰说,“俗话说,众口难调,哪能够那么多人都一个想法?能下决定在一个隔绝的地方生活一辈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大家还是在人世间有各种关系,父母,兄弟姐妹等等,哪能一下子就决心离开?”

    柔姬说:“你说得对。其实,我在刚来的时候,也非常想回去。但是,我家里已经没有人了,才打消了回去的想法。”

    孟兰说:“如果真的有个秘密通道的话,通道口在哪儿呢?”

    柔姬说:“我觉得,这个通道出口,不可能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因为那样的话,对于龙清他们防备土人的进攻是不利的。龙清的日记上,清清楚楚地记得,他们对土人的防备是很森严的。所以说啊,那个通道口,一定就在龙青他们经常活动的地方附近。这样,他们就可以随时严密看守这个洞口,以防土人悄悄地从外面进来。”

    井建民与孟兰都觉得柔姬分析的很有道理。

    三个人商量着,明天继续进洞搜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