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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山风是眼镜蛇的别称,铁包银是一种藏獒,两人的外号都十分贴切。
“你们作案都有什么工具?”
“别说作案那么难听,我们是上班,知道吗?上班!”响尾蛇刚叫完,骇然发现自己的鼻子和梧桐树再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你得时刻牢记身份哪,小伙子。”老廖不得已又警告了一次。
响尾蛇讪讪道:“夜晚上班,照明最重要,我们一般都用固态强光防爆电筒,适用于油田,矿井,电力,水下以及盗窃。还有钢爪钢丝强绳,用于翻越高墙,承重高,很好用的;多功能战术刀,用来割东西和自卫,撬锁钢丝,如果碰到上锁的门就好办多了,最主要是这几样,其他的要要看上班场所制定详细计划,比如玉子山美术馆那次,我们就动用了玻璃刀,不过他装上去的是钢化玻璃,费了好大力气,还有就是拆穿警报装置的钢钳和螺丝刀。”
“哦,看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车上有没有成套工具?借我用一天。”
兵哥开口,就算是要他的老婆也得亲手奉上,本来进了孟兰盆会已经是上辈子积德,都怪黑龙堂陶德霖那混蛋没事说什么瓦解飞车党,现在下场大家都看到了,还边累老子,当真流毒无穷。
打开奔驰车的尾箱,提出一个箱子。动作迅速,恐怕用镊子钳人钱包时也没这么干净利索,邀兵哥到车上坐好了,小心翼翼的的打开,颇有些献宝的意味。两套黑色紧身衣,不知用什么布料裁成,据说有防水的功效,如果需要钻下水道时还能扛上一阵子,强光手电筒,飞抓,望远镜,撬棍,万能钥匙,小刀,螺丝刀,铁钳,照相机,防风打火机种种器材一应俱全。
“好,都还行。你先回去吧,有问题我再找你。”
回到学校把箱子放进储物柜,只剩下一步重要行动,那就是找出司徒默然保存试卷的地点,只能祈祷他不要锁在保险箱里。
中午放学,劳工、蹦蹦跳跳在办公室找到廖学兵。看到别的老师都已经走了。一屁股挤进他的椅子里,椅子不算大,一人坐正好合适,慕容蓝落挤了进来,差不多全坐在他的大腿上。
“我们中午去哪里吃饭?早上没来得及做盒饭哦。”小蓝落今天就是故意没做盒饭,想和老廖两人一起去餐厅,让贝晓丹看到。
“去二楼餐厅吧,我有两个朋友来看我,得管他们的饭。”
“好的,咦,你拿什么东西顶我屁股啊?”
“好像是打火机吧,我一直都放在裤袋里。”老廖满头大汗,这办公室身处嫌疑之地,若是被怀恨在心的邱大奇碰上了,还不是死路一条,于是正色道:“慕容同学哪,这里是学校呢,不是在家里。”
慕容蓝落懒得理他,笑道:“你说去海滨度假,穿什么泳装比较好看?”
“这个问题等回家之后再好好研究。”
去图飘天文学络功能还是很强大的,学校数据库里就有他的个人资料,虽然不是太详细,多少也能略微一看嘛。”把手机递给廖学兵:“能找到的东西都下载到里面了。”
司徒默然,男,五十三岁,十七年前参与郁金香高中的建校工作,成为开校元老一直工作至今。家庭住址搬迁过两次,当前住在滨海路,肩有一子一女,妻子曾是学校的化学实验员,因为身体原因已经离休了。每天早上骑着脚踏车半个小时来到学校,除节假日和下雨,下冰雹以外,十七年来从不间断。生活简朴,很少有额外的开销,同事们周末的聚会从不参加。原来是语文教师,获得过两次优秀教师的评选,当上教导部部长后才从一线队伍退了下来。
曾经有个学生作文提过他,说有一次新年,同学们凑了一笔钱买了礼物在拜访他,结果被婉拒了。
廖学兵悚然而惊:在郁金香高中这种学校,能得到学生一起去拜访的老师,一定超级了不起,他娘的老子干了一个多月,去家访过多次,还没一个学生提礼物去找老子拜谢呢。
可以推想而出,一个生性古板却对学生满含慈爱的老师,在这个年代是多么稀少可贵,他可能在大声训斥一个捣蛋的学生之后,再邀请他到家里一起吃饭,可能在罚一位学生抄写十遍课文之后再和他促膝长谈人生的理想。在发现一位学生考试作弊时不动声色的为他掩饰,然后等考试结束才批语他的过错。
“好家伙,原来学校卧虎藏龙嘛。”吩咐彦玖和独眼龙:“你们两个先回去准备打点,晚上我们有重要行动。”
“什么行动,我也跟你们一起去。”慕容蓝落说。
彦玖满脸堆起笑容:“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哥哥买糖给你吃。”
“大叔,你还是留点钱存起来养老吧,小心生孩子没屁眼,以后病床上没人照顾你。”
彦玖咋舌:“兵哥,你的学生好泼辣啊。”
慕容蓝落抱住廖学兵的手,白了他一眼,老廖忙把她劝回宿舍休息。
这时餐厅里的大彩电播放一则消息:“多福传媒影视公司与银天娱乐合并,姬文生召开记者会解答大家的疑问,但现场没有看到银天娱乐总裁劳先生,姬先生没有对此事做出任何解释”
彦玖奇道:“怎么还开了记者会,这声势闹得够大的。”
“我明白了,他儿子还在南弟手里,估计是想释放一些善意,要我们把儿子还给他。好,我也不怕他耍滑头。”廖学兵自信是以一已之力战胜千军万马的强者,并不惧怕姬文生能玩出什么花样,否则他怎会放言既然能有第一次绑架和挟持,第二次任你如何戒备,要收拾你还不是手到擒来?
打电话给南弟:“大家这次辛苦了,把姬长发蒙上双眼,弄一辆破面包车开到市中心花园丢下去。”
一切交代完毕,回教师宿舍楼敲司徒默然的大门,但是门没开,路过的一个人说:“找司徒部长是吧?他从来就没有午睡的习惯,这时肯定还在办公室里呢。”
廖学兵忙抓住那人:“你一定很熟悉司徒部长吧?他中午喜欢在办公室干什么呢?我现在去找他会不会打扰?”
那人把手抽开:“不是太清楚,大多数时候都在批改文件,有时候会寻人下围棋或是找学生训话,你如果真有要事他会欢迎,如果没什么事他绝对不会理睬你。”
“哦,明白了,多谢多谢。”
找了一本学生纪律纪律,修改了其中一些内容,揣在怀里上了三楼,摸到教导部部长办公室,敲敲门口得到许可之后推门而入。
办公室的布局和宫雪琳那间差不多,不过两人的装饰风格略有不同,宫雪琳的简约明快,而司徒默然的比较陈旧,一张大书桌,两张大靠椅,墙壁两边都是柜子,分成一个小小栅格,贴上标签,里面装满了十七年来所有的学生档案要。柜子是用杉木制作的,油漆已经开始剥落,木质的色泽也不再鲜艳,而是变成深棕色,显然它已经有了一定的历史。
唯一能显示出主人个性的是,窗子边一处空白的墙壁边上钉了一张边角破裂的泛黄棋谱,下面用毛笔写着“料柯局”三个篆字。
午后的阳光温暖舒适,透地窗子把室内照得十分亮堂,跃动的光线中还可以看得浮的细尘。这是整栋办公楼里唯一一间在天花板装有电风扇,用电热壶烧开水的办公室,不是说它有多特权,别的办公室早已装上更为先进的冷暖空调和饮水机,同样的,也没有沙发和地毯,更没有挂着名家油画。与奢华的校长,办公室比起来,简直天壤之别,云泥之差。
书桌后的大靠椅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有个戴老花镜的人舒服的靠在上面晃动,手里拿着一本漫画读物,他的脸上还没什么皱纹,可是头发已经开始花白了,在国际上说五十三岁还能算是正当壮年,年富力强。可是看看这老家伙,从阅读中寻找到愉悦的脸上隐隐透出一股老人才有的疲惫之意。
“司徒部长,你好,我叫廖学兵,是二年二班的班主任。”
年富力强摘下老花镜问道:“廖老师是吧,听说过你的名字,可惜一直无缘得见,任教二年二班,可是辛苦你了。”他的老部下邱大奇是老廖的死对头,对于这个名字,其实早就算得上如雷贯耳了。从廖学兵的蠛,到教育无方,目无领导,每一项缺点都被邱大奇夸大十倍在教导部同事之间讲述,他的名声已臭得不能再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