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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学校的唱歌比赛会来这么多人。
从帷幕后往前看,整个礼堂都坐满了人,黑压压的,想看清楚一张脸都很困难。
我呼吸一窒,整个人都黏在了台后,连跨上阶梯上台的勇气都没有。
头带里面的退烧贴的确让我冷静不少,但是我浑身上下都开始出冷汗。
主持人在台上冲我招手,我却开始退缩。
往后一步,两步……直到撞到了身后的人。
身后的人推了我一把,将我推上了台。
我以为是蒋鸽他们,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站在那里的人是岑辞。
我握紧手里的话筒,站在舞台中央,底下突然没有了声音。
周围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只有留了一盏灯照在我身上。
黑暗之中,我能感觉到众多人的呼吸,所有人的目光交织成一张大网向我扑来。
我无路可退,耳边响起了只有噩梦中才有的嘲笑声。
我退出光圈,光束便追随者我,我抬手挡住刺眼的亮光,呼吸不由得开始急促起来。
众人的目光一层一层的剥开我所有的结痂,剥得鲜血淋漓,我不得不环抱着自己。
音乐声响起,我却只能听到用力挣扎的呼吸声。
底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语,那些听不清却又隐隐约约的声音好像曾经高中时代的嘲讽声。
而我却只能孤独的站在最显眼的地方被伤得遍体鳞伤。
我希望有一个人能救我,但是向下看去却只有黑压压攒动的暗涌,压得我快要喘不过气。
我转首看向旁边的后台,蒋鸽和林曦他们着急的冲着我挥手。
我的目光却落在了面无表情的岑辞身上,他推了一下眼镜,让他的目光更加明显。
刺刺的,冷冷清清事不关己而已。
“许如尘!看这里!”台下有人高喊。
苏遇踩在凳子上举着手机,显得特别的显眼。
黑暗的暗涌上,一盏明灯突然亮了起来。
它说,来吧,我在这里。
我盯着那一点点光亮,伸出手,深呼吸。
“好想被风刮走,刮遍整个地球的那种,在我爱的城市停走……一个人易沉默,两个人太啰嗦……如果灿烂星空自己不够闪烁,才不会担心坠落那么多,别带我到太高太远太险,我看不见的地方……”
没有音乐声,我只是盯着苏遇的手机唱完了我所有的情绪。
周围依旧很安静,我只能听到自己的歌声。
这首歌是苏遇选的,苏遇说挺适合我的。
迷茫又不知所措。
我知道自己唱得不够好,因为收尾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等我低下头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竟然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滴在手背上,凉凉的。
我深深的呵了一口气,听到了自己的无奈和解脱。
总说黑暗太可怕,其实真正可怕的是黑暗中的未知。
我总是迷茫,总是匆匆忙忙为每一件事道歉,为每一道伤口缝补。
站在害怕的人群前做完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情。
我才发现,我并不是走不出黑暗,而是没有勇气走出来。
害怕未知的情绪,害怕未知的以后,总是怕来怕去才总是伤害自己,伤害别人。
耳边响起掌声的时候,我微微一怔,抬首看着台下。
我感动着,窃喜着。
啪嗒啪嗒两声,灯光亮起,我害怕的暗涌,他们拍着手带着笑脸。
我连怎么走下台的都不知道,蒋鸽和林曦上来一把搂住我。
“刚才吓死我了,想不到清唱都这么厉害,稳赢。”
蒋鸽把我说的很厉害,就连林曦都投来欣赏的目光。
我还是有些没有缓过来,整个人都像是虚脱了一样往前栽过去。
“哎,是不是头又晕了?坐下再说。”
“我……”
我甩了甩有点迷糊的脑袋,眼角触及到一道远离身影。
在大家都聚集过来的时候,岑辞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这里。
我伸手想触及他的身影,但是眼皮却越来越重。
“还是送医院吧。”蒋鸽背对着我,像是想要把我背起来的样子。
我推开了他们,用力的咬了一下舌尖,“不要!我自己会回去的。”
踩着发软的步子,我向门外走去。
不能去医院,去医院会被发现身份的,我不能。
我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坚持一个人走出了礼堂的门。
外面的风凉飕飕的,吹得我浑身发软,整个人都虚弱得看不清前面的路。
“如尘,你这样是不行,我载你去医院。”
蒋鸽追了出来,拽着我的手摇晃了几下。
我本来就晕乎乎,被他一晃,身体都有点不稳,向后一退撞到了身后的人。
“我送。”
岑辞没有走,他站在我身后不动,没有让我倒下去也没有伸手扶我,就连声音都没有一丝波澜。
蒋鸽看了我们一眼,连连点头,“这样最好,你别对如尘太凶,他实在是太辛苦了。”
我知道蒋鸽是为我说好话,但是蒋鸽不知道,岑辞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的。
岑辞早早的在我身上打上了标签。
仇人,贱人。
岑辞等蒋鸽离开就推开了我,冷漠转身走在我前面。
我摇摇晃晃的跟着,身体上的难受也阻挡不了心里难受。
“对不起,我求你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可以吗?”我站在原地,每一处的细胞都在叫嚣着。
拿掉了头带,消失的紧绷感,随即撕掉额头的退烧贴,一身的轻松。
初秋的风不冷不热,对于我而言却那么刺骨。
像是仗着生病,我的声音都抬高了不少,深怕像以前一样被吹散。
“那条短信真的不是我发的,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认。”我舔了舔快要烧灼起来的唇瓣,“你们把所有的错误都归咎在我身上,我也认。可以吗?”
岑辞跨出的脚步停顿,却依旧没有回头。
我蹲了下来,最后干脆瘫坐在地上,望着那道身影,“你们其实知道不是我发的信息找清雅出去的对吗?只是叶菲菲走了,你们找不到可以恨的人了,我本来就是个罪人,所以干脆就让我承担算了。我认,还不行吗?”
岑辞缓缓转身,走到了我面前。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路灯下阴影遮盖了他全部的表情,但是声音却一如既往的冷漠。
“认就受着吧,你有资格反抗吗?”
“没有。”我的双手抠着水泥地,“我不反抗,我不反抗……”
放弃似的,我低下了头,来不及擦的泪水滴在水泥地上瞬间就消失了。
勇气果然是说起来容易,真的拿出来很难。
我被他用力的从地上拽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我连站都站不稳了。
“别管我了,真的。”我还有的力气都用来说这句话了。
随后,我感觉迎面吹来了一阵夜风,吹散了我所有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