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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八章 反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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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顶着大雨,站在言家外面看了很久。

    言家没有一丝灯火,唯一的灯光是铁门外路灯,昏暗之下却是我的向往。

    只是从今往后,这里再也不属于我了。

    我的手贴着铁门,仰起头,路灯下雨水像是锋利的刀锋,一滴一滴的刺穿我的身体。

    下坠的雨水落进我的眼中,带出了更多的眼泪,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推开了铁门。

    准备的关门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进来。

    我吃惊的看着门外的人,“岑辞……”

    “为什么要退社?”岑辞用力的抵住铁门。

    我看着浑身湿透的岑辞,难道他就这样跟了我一路?

    “你先进来,你不能淋雨的。”我拉住岑辞的手臂。

    岑辞没有抗拒,他跟着我进了屋子。

    我打开灯,去了厨房倒了热水,然后又找了干毛巾给岑辞。

    明天言教授出院,师母说我今天要拍视频就让我别去医院了,她去待一个晚上,明天正好和言教授一起回来。

    所以言家今天只有我有一个人在,陡然之间,让我和岑辞变得有些尴尬。

    我抖开大毛巾披在岑辞的肩上,却忘了自己浑身上下都在滴水。

    “许如尘,你到底怎么了?”岑辞捏住我的手腕。

    我一怔,惊讶岑辞的温柔,却又害怕这一切不过是我淋了一场雨以后的幻觉。

    “没。”我摇头,立即岔开了话题,“你去换身干的衣服,我去给你拿言教授的衣服。”

    “言教授?”岑辞重复着我对言教授的称呼,似乎很疑惑,因为我之前都是喊爸爸的。

    我抿唇,“不习惯。”

    我抽身去言教授和师母的房间,找了一身师母给言教授新买的睡衣,连标签都没有拆,然后递给了岑辞。

    “你去换吧,别生病了。”我指了指洗手间,“我也去换一下,其他再说。”

    我找了借口,直接上了楼,身后还能听到岑辞用力的呼吸声。

    “许如尘。”

    “我没事。”我背对着岑辞,快步上楼,进了房间。

    关上门,我就瘫坐在地上,抱着双膝,膝盖抵着额头,鼻子都堵塞了。

    没过一会儿,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我慌乱的起身,走到衣柜前。

    却没想到,岑辞居然直接推门走了进来,我看着来人后退两步,贴着衣柜看着岑辞。

    岑辞身上是言教授的睡衣,有些短。

    他蹙眉习惯性的推了一下眼镜,这个动作和言教授十分相似,难怪我以前觉得言教授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为什么我会这么熟悉。

    原来从开始就错了,是我不该奢望家庭的温暖,如果当初我坚持去做亲子鉴定,也不会弄到现在的局面。

    岑辞上下扫了我一眼,快步冲上来拉下我湿漉漉的外套。

    我吓得一僵,别扭的侧过身体,才发现里面丝质的长裙因为潮湿已经完全贴在了身上。

    我遮挡着身体,“我,我自己来。”

    我背对着岑辞,等待着岑辞离开。

    但是身后的人一直没有离开的举动,反而更加的靠近我。

    浑身泛冷的我,虽然没有贴着岑辞,但是靠近的身躯散发着温热舒服的气息。

    渐渐的身后的身体开始发烫,连带着我的后背都觉得有种炙热的温度在侵袭着。

    岑辞的双手落在了我的肩头,用眼影画在肩头的花已经糊掉了,贴着岑辞的手心,我的身体僵得笔直。

    岑辞的手像是在试探,轻轻的触碰以后才缓缓捏紧。

    他的手指勾住了裙子的带子,往肩膀外一带,带子顺着我的手臂滑了下来。

    我搂住胸口,明明知道自己不可以这样,可是身后的人身上像是沾染着毒药一样引诱着我。

    对于即将失去一切的我而言,我真的想放纵一次,在他还不恨我的时候再一次感受他的温柔。

    岑辞将我的身体转过去,面对着他。

    我压低着脑袋,看到自己身上的内衣,还是赵幂带我一起去买的。

    为了穿身上墨绿色的裙子,特意换成了同色系的内衣,蕾丝遮掩着我苍白的肌肤,随着岑辞手指的滑动不禁战栗。

    “不喜欢我?”岑辞像是个君王用略带戏虐的反问着。

    我紧紧闭上双眼,咬住唇瓣伸出手环住他的腰,将自己贴进他的怀中,他没有拒绝,揽过我的肩头将我搂紧。

    “许如尘,你到底怎么了?”

    我用力的摇头,却想岑辞多说几句话,“那,那歌词,你能再说一遍吗?”

    岑辞停顿了一下,微微俯身凑近我的耳边,呢喃着。

    一边说着,他放在我背上的手便开始游走,停顿在内衣扣处,摸索了一下。

    背上一松,我一愣,岑辞立即扶住我的头,吻了下来。

    岑辞第一次急切的探出舌尖,开始只是在我唇瓣上滑过,后来就不满足这样短暂的停留,压着我的脑袋贴近他。

    他很急,从未有过的着急。

    像是在沙漠中寻找水源,探索着我唇内的每一寸,粗重的喘息声点燃了空气。

    我嘴唇都开始发麻,有些喘不上气,却被岑辞推到了衣柜上,腰间的手收紧直接将我贴着衣柜抱了起来。

    岑辞一手搂住我的腰,一手拉住我的腿环住他,他的手顺着腿部的肌肤轻抚,每一处都像是着了火一样。

    当所有的欲火足以燎原的时候,岑辞却皱眉停了下来。

    “我的包在蒋鸽那。”

    我用力的呼吸,脑中缺氧有些跟不上他的意思,只是迷茫的看着岑辞。

    岑辞贴近我,轻声道,“东西在背包里。”

    东西?我看着岑辞,想起了他生日别人送的三百多个套套。

    “你……你随身携带?”和杜清雅用?

    我感觉身体的炙热迅速在减退,我的腿松了一下,准备从他身上下来。

    岑辞却顶着我的身体,不让我乱动,他眼中竟然带着一点笑意。

    笑什么?

    我动弹不得,只能看着岑辞。

    岑辞轻声道,“他们送的是网上整人的糖,包装纸做得像。以前带着是怕星期六忘记拿。懂?”

    不懂。

    但是星期六这三个字让我联想到了很多,可是很快就被我自己否决了。

    杜清雅自己都说那天在游乐场附近的酒店,他们……

    我没有资格深究什么,就当自己懂了。

    “懂,小区门口有药店,我明天自己去买药。”我声音细小,胆怯的说着大胆的话语。

    岑辞放在我腰间的手收紧,双眸不断加深,浅色的双眸被火光占据,却忍而不发。

    他没有急着侵略,而略显认真的看着我,“和苏遇分手吧,毕业前不要和任何人在一起。”

    “为什么?”我不明白的看着他。

    “……你会明白的。”

    还是这句话,他藏着心事,我却无能为力。

    但是他不知道,现在的每一步我都如履薄冰,我甚至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熬到毕业。

    但是看着岑辞,我还是点头,“好。”

    我沙哑温糯的声音,迅速点起另一把火。

    主不主动,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最后是精疲力尽的,像是爬了一座高山,到达顶端后,除了拼命的呼吸就剩下孤寂。

    我在岑辞的怀中醒来,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低头看着睡着的岑辞,轻声的下了床。

    洗漱后穿戴整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还是很差,目光却坚定了几分。

    我悄悄的下楼去了师母和言教授的房间,坐在书桌前,把公文袋拿了出来,然后提笔想将妈妈那个荒唐的计划写下来。

    可是写了两句我又撕了,无论怎么组织言语都形容不出我此刻的恨意交加的悲愤。

    言教授是一个正直有责任心的人,他要是知道自己曾经真心付出的女人竟然这样利用他,他又该作何感想?

    我该怎么告诉言教授,我不是他的女儿,过往的一切不过是妈妈为了从他身上捞到好处罢了。

    我又该怎么落笔写出这个阴谋?妈妈为了报复赵雅和岑如雄,竟然拉着毫不知情的言教授下水,让他成为了这个计划中的一颗棋子。

    他又如何去回想那个被遗忘却又残酷的黑夜中酿成的大错?

    岑辞又该怎么面对言教授?他对自己的身世那么反感,而生父却一直就在眼前,甚至还认了我做儿女。

    这些都不是他们的错,罪魁祸首是妈妈,恨我也是应该的。

    是妈妈让正常的人都沾上了乌黑,她却满心欢喜的看着被她一起拉入黑暗的人。

    我不敢去深想,害怕岑辞觉得我和妈妈一样,是为了言家的好处才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世的。

    越想,手中的笔就越握不稳,颤巍巍的写下了几行字。

    言教授,师母,对不起。

    岑辞,对不起。

    在结尾的时候,我在名字后点了一下,像是学岑辞那般,最后却不小心戳破了纸张。

    这一点就像是我所有美梦的句点,突然之间就变得残破不堪。

    我毫不迟疑的起身离开了言教授的房间,刚好岑辞换好烘干晾晒后的衣服下来。

    他狐疑的看着我。

    我指了指厨房,笑道,“我去做早餐。”

    我心事很重,所以早饭做得有点糊,岑辞也一言不发的全部吃掉了。

    然后,我跟着他一起去了学校,在去不同教学楼前的路口分开。

    “岑辞。”

    “嗯?”岑辞停步回头,推了一下眼镜。

    我盯着他,上下都快将他看透了一样,喉间一哽,“我听话,你能不能以后别那么恨我?”

    岑辞蹙眉,转身向我走来,我迅速挥手然后背着他跑开。

    一转身,笑容瞬间垮下。

    跑出很远,我才回头,看着岑辞的背影,秋风带起地上的落叶,滑过他风衣的衣摆,潇洒挺拔的身影在我眼中立即变得模糊。

    我失落的转身向着办公室走去。

    “郑老师,这是我的退学申请。”

    “你说什么?”郑老师吓得直接站了起来,“如尘,我知道最近风言风语很多,但是你不能就这样被压垮!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而且你要想想言教授,他们夫妻对你这么好……”

    学校的老师除了校长之外,其他人都以为言教授和师母只是因为膝下无子才对我那么好,把我当孩子一样疼爱了,并没有太多人知道其中缘由。

    “郑老师,别告诉言教授,这是我自愿的,我去教务处问过了,是可以退学的。”我轻声道。

    赵老师扶着额头,深吸一口气,“原因呢?”

    “家庭原因,您帮帮我好吗?我真的没有办法才这样的。”我为难的看着一直看重我的郑老师。

    “因为你妈妈是不是?”郑老师说到我妈妈的时候带着不悦的愤怒。

    我没有否认,只是恳求的看着郑老师。

    郑老师坚决不肯签字,说道,“你回去再想想好吗?考进我们大学真的不容易,你的成绩那么好,真的不要放弃自己。”

    “老师,签字吧。”我抬起头看着她。

    郑老师捏紧手里的笔,写完姓便写不下去了,“你重新填一张,休学申请,或者长假,退学的单子我是绝对不会签的。”

    我怔怔的看着她,其实这件事和她没有太多关系,她却像是悬崖边死死拽着我的人。

    我立即哭了出来,声音迅速变调,“我,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不能去害别人。”

    最后我变成了休学,印章一落,我感觉自己也变成了学校的陌生人。

    当别人上课的时候,我背着书包走出了校门。

    我去了岑家的子公司,我知道方瑜和岑如雄都在这里。

    在大厅我看到了方瑜,她疾步走到我面前,毫不避讳的开口,“小畜生!送上门找打?”

    “我要见他。”我避开方瑜。

    从电梯出来的司机,也就是岑如雄的心腹立即拨通了岑如雄的电话,最后在方瑜怨恨的目光中把我带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