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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房间的时候,身后跟出来的服务员挺担心的。
“许助理,对不起,可是那山上现在不好上去,容易摔,你要不然等雾散了山上。”
“我去换双鞋,你顺便帮我去前台说一声,赵小姐来了直接让她先去吃饭,别等我了。”
我安抚了一下服务员,就去洗衣房要了一双轻便的鞋子,从旁边的阶梯上了山。
可惜阶梯修了一段就断了,再往上都是泥路。
我有点累,坐在阶梯上,看着下面曲折的小路。
明知道付妮是听了叶菲菲的话故意来整我,我还是只能顺从。
叶菲菲连一个名模都能使唤,她的人生实在是顺风顺水了,她不像岑舒桐,她是正儿八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从小到大接触的东西和人都不一样。
岑舒桐生父虽然家境殷实,却不能和叶家相比,岑舒桐又不够聪明,才会经不住纸醉金迷的诱惑。
可是叶菲菲不是,她的眼里钱和玩具是一种概念,高中出国,也是正儿八经的大学毕业的,在国外几年接触的人都是所谓的上流社会。
所以叶菲菲再花哨,她从头到脚的大小姐做派就出落的高人一等。
加上叶菲菲这人舍得花钱让别人替她动手,我完全就找不到一点机会去抓她的把柄。
我甚至怀疑,付妮是不是也是看到叶大小姐的面子上才选择度假村做婚礼现场的?
一个叶菲菲本来就难对付,还要加上一个付妮,两个人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想尽办法的折腾我,我还怎么对付叶菲菲?
我不甘心这么等下去。
头顶突然打了雷,我一惊,赶紧起身继续往上爬。
刚爬出几步就被湿泥滑了一跤,双手直接撑在了地上,头上的银簪也不知道滚到了哪里去。
发丝散在脑后,头上乌云黑压压的一片,我顾不上银簪,只能继续往上。
到达山顶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泥,总算是看到了凉亭旁边的一片花丛。
我也不认识这是什么花,感觉更像野花,肆意扎根疯长,开得娇艳却始终比不上那些花店的珍贵品种。
我俯下身体,选了一些颜色搭配了一下,抓着一把就站在凉亭中。
天上突降大雨,凉亭的八角滴滴答答的挂着水珠,犹如一片珠帘,那片野花丛坚强的摇摆着,没有一丝低头的意思。
从山上往下看,山雾越来越浓,度假村都只能隐约见到一角。
雨不停歇,我也没法下山,只能缩在凉亭的角落里。
这里的风吹得人浑身都打颤,就连牙齿都上下打架,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许如尘!许如尘!”
我从双膝间抬起头,是我冻得都出现幻觉了吗?
怎么听到了岑辞的声音?
在确定不是幻听的时候,我只是抬着头怔怔的看着前方,仔细分辨着风雨中的声音。
匆匆的脚步声,雨水打在雨伞上的坠落声,还有大声呼唤我的声音。
我腿脚冻麻了,扶着身边的栏杆才撑起身体,探出脑袋看着凉亭外面。
岑辞的身上不比我好多少,很多淤泥,这应该是我看过最脏的岑辞。
“许如尘!”岑辞又喊了我一声,声音都带着沙哑。
我伸出手,颤巍巍的开口,“……在,在这。”
岑辞侧过的身体猛地转身看向我,手里的伞差点给扔了。
向我奔来的速度,更像是冲上来打架的气势,我握紧栏杆真怕被他一拳打倒在地上。
但是岑辞却在我面前及时刹车,另一只手里紧紧攥着我掉落的银簪。
岑辞的目光直白的在我身上扫了两圈,脱口而出的愤怒,“谁让你下雨天上山的!”
我抿唇,要是他少招惹叶菲菲,或许我也不用被这么使唤。
但是这样抱怨的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尴尬的沉默着。
岑辞收好雨伞,越过我站到了我身后,我瞬间就直挺挺的站得笔直,也不知道岑辞在我身后做什么。
在我紧绷神经的时候,感觉有一双手拂过我的耳畔,将我的长发顺向耳后,然后微微绕紧。
我甚至能感觉到湿润的发丝在岑辞指间缠绕。
那双素净修长的双手替我将头发绾好用银簪固定。
我只觉得头上一重,身后山风吹来潮意,黏湿中带着岑辞的气息,露出的后颈有他平静后的呼吸扫过,微微发痒又带着温热。
心口配合这山间的树林簌簌而动,踉踉跄跄有人跌进了心间,激起一阵燥热不安。
我往前跨了一步,抬手摸了摸头顶,“岑经理,你连这个都会啊?”
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没有一丝慌乱,我问了一句特别没有营养的话。
“多看就会。”岑辞的手还顿在半空,从他两手的动作看,像是想要拥住谁一般。
我抑制住自己乱想的思绪,苍白的一笑。
多看就会。
那应该是他看多了杜清雅盘发吧。
我们两个站在凉亭的各一边,我捏紧手里的花,尽量不去看岑辞。
山间的雨也很奇怪,落时很急,停时也快。
见不下雨,我就往山下走,我不问岑辞为什么来找我,岑辞也从不会主动解释什么。
两人相安无事的下山,就是泥泞处实在是难走,岑辞突然上前从身后搂住我,让我把所有的重心放在他身上。
我腰间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有些酥麻。
我感觉自己几乎是被岑辞抱下山的,还好手里的花没被我捏焉了。
“你是我的助理,不是叶菲菲和付妮的,把你手里的花扔了,回去!”岑辞气急开口。
我皱起脸,“不行,我能做好。”
“许如尘!”岑辞不满意我的反抗。
我不理他,沾着一身的淤泥准备去找付妮。
岑辞却挡住我的去路,明显的听到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压下自己的盛怒,沾了泥的手指推了一下眼镜。
“许如尘……听话。”岑辞声音沉沉轻轻的,特别的温柔。
我发愣,差点被蛊惑住。
还好赵幂喊了我一声,我立即推开岑辞跑了过去。
赵幂并没有多问岑辞为什么会在我身边,而是惊吓的盯着我身上的泥。
“如尘,你滚地上了?”
“我现在狼狈吗?”我询问赵幂。
赵幂用力点头,“狼狈。”
但是这样还不够,我拉着赵幂走到员工水池旁,直接淋了自己一头的水,从头湿到脚。
赵幂跳脚,“你疯了?”
我全身因为冷水变得更加冰凉发抖,抓起放在一旁的花就往客房去,“我赌一把。”
“赌什么?”赵幂听了一头雾水。
我敲开了付妮的房门,付妮裹着一条针织长裙,身材一览无遗,实在是让人羡慕。
慵懒的轻抚长卷发,看到我时也颇为惊讶,“许如尘,你怎么来了?”
“送花。”我淡淡道,然后走了进去,将桌上花瓶里的花拿下换上沾了雨水的野花。
我身上还在滴水,说话也有些发颤。
好在房间里比较暖和,让人舒服了不少。
我托着花瓶转身看着有些吃惊的付妮,轻声道,“我一直在想一个模特为什么突然之间喜欢这种野花,但是当我上了山就明白了,我不管叶菲菲和你说了什么,但是我能明白你从默默无闻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艰辛,站得越高头顶的风雨就越大。”
付妮楞在原地,抬起的手放在脖间像是一座雕塑一般,随即她轻笑一声,“许如尘,你在说什么笑话?我有什么艰辛不艰辛的?”
“你的艰辛,我们只能知道,却无法感同身受,所以你单凭叶菲菲的话也永远想象我活着站在你面前到底有多难。”我平静的诉说着,那些回忆也在不经意间勾起。
付妮不在说话,脸上的飞扬跋扈出现了裂缝,她走到了面前,夺下我手里的花瓶。
她的眼底像是要蹦出尖针一样,恨不得此刻就将我刺穿。
虽然如此,但是我明白我说中了她的心事。
单亲家庭,小有名气的模特,转眼又是快过气的模特,她才二十几岁罢了,好像爬模滚打普通人的整个人生。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要不是为了叶家旗下的代言,谁愿意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付妮举起花瓶砸了下去。
我的心也跟着一颤,双眸盯着付妮。
付妮用力踩了两脚地上的野花,“野花就是野花,爬得再高都比不上那些金贵的名花,只能任凭指使!”
“付小姐,你知道山顶的景色吗?”我回问付妮。
付妮蹙眉,脸蛋布着狰狞,“许如尘,你到底想说什么?别在我面前卖关子,你太嫩了。”
“付小姐,爬到了现在,喜欢灯光下的自己吗?如果喜欢的话,至始至终为难你的都是你自己,我不是你的仇人,你也不是我要对付的人,早点休息。”
说完,我从错愕的付妮面前走过,没有一丝迟疑。
原本想趁热打铁,在付妮动摇的时候,赶紧把婚礼的方案定下来,结果一回去后半夜就开始发烧。
烧到早上,整个人都已经糊涂了,连清醒都有些艰难。
赵幂着急,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岑辞。
岑辞去找了诊所的医生来给我看病,打了一针退烧针,就让我好好休息。
果然不能太高估自己,着凉了还去淋了一盆冷水。
现在忽冷忽热的感觉真难熬,身体是冷的,五脏六腑却像走在熔炉里炙烤着,一层一层的冷汗发着。
“如尘,如尘,醒醒。”
还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轻轻柔柔的呼唤我,让我昏迷都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