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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在前面搂着师母快步的向车子走去,甚至有些想用跑的。
身后妈妈已经没有了叫喊声。
“妈妈,快到了,再走快一点。”我担忧的扶着师母继续往前走。
车子就前面,也就几步路的距离。
师母已经拿出车钥匙解锁了。
我稍稍放心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急刹车的声音,轮胎在橡胶地上摩擦的声音无比的撕心裂肺。
巨响让我回头看了一眼,我惊慌的看着身后的车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妈妈坐上了大姨的那辆旧面包车,猛地向我和师母冲了过来。
她疯了吗?
我脑中立即呈现这四个字。
车子撞过来的时候速度非常快,几乎眨眼间车子已经到了面前,我来不及思考只想着师母不能出事。
我伸出手推师母,没想到师母也用同样的动作快我一步把我推了出去。
我的背贴上了别的车子的车门,引得车子警报器直响。
用力的撑了一下身体才没有就地跪下去,但是身体还是顺着车门坐在了地上。
耳边只剩下妈妈开着的面包车的刹车巨响,等我看过去的时候,车子就从师母的身上碾了过去。
我的心脏都快停止了跳动,张着嘴用力的大喊着,可是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连滚带爬的到了师母的身边。
只见师母身体软趴趴的俯在地上,毫无声息。
我跪在师母的面前,不敢碰她,却见到大姨一路狂奔冲上了面包车,嘴里还大骂着。
“你这个贱人,撞死人了!老娘要被你害死了!”
车子摇晃了一下,然后绝尘而去。
我依旧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的小心翼翼的将师母翻过来,师母嘴角吐出一口血,双眼还睁着。
我立即回神,脱下身上的羽绒服盖在师母身上,以前学校说过出车祸的人不能乱动,不然很容易伤上加上,尤其是伤了内脏的。
我握住师母的手,“妈妈,别闭眼,我马上打电话叫医生。”
“如,如尘,听妈妈的话,快些走,天涯海角,走吧。”师母像是用尽全力说出这句话,一边说一边还流着血。
鲜血流淌在绿色的塑胶地上,深得发黑。
“妈妈,我听你的,我走,我一定走,但是你不是答应我,陪着我吗?你不要有事好不好?”我垂下头,手机上的信号断断续续的。
我将师母的头侧过去,防止她嘴里的血呛到自己。
手机拨打了好几遍,才接通,我不等电话那头的人说话,立即喊了出来,“救救我妈妈!快点来,我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求求你们快一点!快一点!”
我大喊着,希望停车场有人能听到我的呼救声。
师母拉着我的手让我低下头贴着她。
“如尘,我不能陪你,你就跟着赵亦辰走,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孩子,你会是个好妈妈的。”师母瞳孔开始涣散,手也渐渐冰凉。
我用力的搓着师母的手,“妈妈,只要你没事,我什么都听你的。”
“如尘……妈妈很喜欢你,你……你很好,软弱也好,善良也好……不要逼你自己做别人,你值得……疼爱的。好不……”
师母的手一松。
我再也止不住的哭喊出来,哭声回荡在车库,我觉得自己的身体也被人剥成了两半。
地上冰凉一片,手心中我最敬爱的师母的手渐渐在转凉。
好像也将我拉进了冰泉深处,除了冷之外,再无任何感知。
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坐到了手术室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面前多了这么多人。
他们站在我面前不知道在说什么,我什么都听不到。
“如尘,如尘,你说话!”
有人在喊我,很大声的呼唤。
是赵亦辰的声音。
“如尘。”又是一声低沉略显着急的声线。
是岑辞的声音。
我渐渐抬首,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但是我只能依稀看清眼前人的轮廓,瞬间就黯淡了下去。
我便直直的睁着眼,适应着眼前的一片黑暗。
他们依旧喊着我的名字,我却只能毫无焦距的盯着自己的前方。
除了黑还是黑。
眼睛看不见后,耳朵却突然变得十分的灵敏,我从嘈杂中听到了手术室门打开的声音。
双手乱挥,想要找一个依靠站起来。
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来不及细想,我便站了起来。
我以为是赵亦辰的手,但是赵亦辰的声音却在我前面响起,而这只手的主人在我身后。
我立即松手,双手向前探了一下,不管抓住的是谁,我都用尽了力气。
“如尘,没事。”赵亦辰的声音响起,配合的拍了拍我的手。
“妈妈……”我嘶哑的声音已经分辨不出一丝以前的声调。
医生的声音此时响起,“暂时脱离危险了,但是内伤和头部比较严重,暂时没有清醒的迹象,我们也不好判断她什么时候能醒,夫人的心脏也不太好,命保住了,但是伤得都是要害,你们还是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我的声音突然像是扯破了喉咙一般的难听。
“醒不过的来的准备。”医生安慰道。
“不会的,不会的!”我用力眨眼,我要看到,我要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我双手紧握,双眼又眨又瞪的,眼尾吃力的烧红,眼泪冲刷着紧绷的脸颊已经开始干得发疼。
终于在我崩溃的时候,我渐渐的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医生还在安抚我们这些家属,“这次幸好离得近,抢救及时,不然稍有耽搁,内出血,救也救不回来,至于苏醒也会根据病人的身体好转度有所改变,或许伤好了,她也醒了,你们要有信心。”
虽然知道医生只是不想让我们难过才这么说的,但是只要又一线希望,我依旧坚信师母会醒的。
师母被送到了重症监护室,我和言教授一人一边坐着。
我看着言教授灰暗的脸色,眼底立即蒙上了水雾,艰难的吞咽着,“言教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说什么呢?不管是谁,你师母她都会救的,她就是这样的人,看着柔弱罢了。”言教授声音一哽,拿着棉签沾了水擦了擦师母的唇瓣,“如尘,你师母一直把你当女儿,你别辜负她,好好的生活,她会看到的。”
房间里除了言教授无力憔悴的声音之外,就剩下机器滴滴滴的声响。
早上还和我说笑的师母,现在就只能靠这些机器提醒着大家她还活着。
我立即擦了擦眼泪,毛衣用力的擦过涨红的脸颊,拉扯的生疼,贴着师母的手心。
“我答应过妈妈,我一定不会让她担心的,我和……一定会好好活着,等她醒来就等看到好好的我。”
我的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我和孩子都会等师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