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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蔡欣的儿子真的得了病,又这般遮遮掩掩的话,那肯定不是什么说得出口的病!
蔡欣叹气道:“我发现他在偷偷吃药后,就立即让他跟我去医院,可是他却疯了一样,死都不肯去,我给把大夫请到家里,他也不让大夫做检查,我……我实在是没辙了。”
楚夜忙道:“小事一桩,蔡律师,一会儿吃了饭,我就去给你儿子瞧瞧!”
蔡欣忙端起酒杯:“那就多谢楚先生了,不过楚先生去了之后,千万别说自己是医生,他现在对医生很抵触。”
“我明白。”
吃过饭后,楚夜帮杜小玥和江婉儿各自叫了车,然后自己则开车同蔡律师一起回家。
蔡欣说自己主宰景峰别院,刚开始楚夜只是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等到了才发现,这不是吴山所住的小区吗?
景峰别院是城郊的别墅区,开车驶入,经过吴山家时,看见他家前院一片破败,里面的花花草草,已经很久没人打理了。
蔡欣见楚夜在看那栋别墅,便道:“那是前副局长吴山的别墅,自吴山落马后,这里就再没有来过人了。”
楚夜突然好奇的问道:“那他儿子呢?”
蔡欣道:“据说他儿子出院后就被乡下的一个亲戚接走了,他儿子也是惨,不知道被谁给断了双腿,今后恐怕都得在轮椅上度过了。”
楚夜面色沉冷,并未接话,这一切,都是吴越自找的。
来到蔡欣家门口,楚夜停了车,与她一起进屋。
家中很冷清,连个保姆都没有。
楚夜好奇道:“蔡律师,这么大的屋子,你都自己打理吗?”
蔡欣道:“之前是有保姆的,但我儿子这两天脾气不好,给骂走了,我没来得及再找。”
进了屋,蔡欣给楚夜倒了杯茶,道:“楚大夫,您先在客厅里坐坐,我去让我儿子下楼。”
楚夜坐在客厅等,蔡欣上楼不久,楚夜就听到了一阵吼道:“你走,我不见你带回来的野男人!”
楚夜眉头微蹙,蔡欣这儿子,说话未免有些过分了。
忽而间,上面有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楚夜又听到吼声:“我让你滚出去啊,我怎么样不用你管!”
不多时,蔡欣一脸悲哀的下楼,楚夜看见,她下楼前,在偷偷的抹眼泪。
一个在法庭上意气风发的女强人,在自己儿子面前,也只能偷偷落泪。
蔡欣走到客厅,朝着楚夜摇了摇头,苦涩道:“楚大夫,让您见笑了,我跟我儿子,实在没法沟通。”
楚夜道:“你丈夫呢,或许男人之间沟通要容易一些吧?”
蔡欣道:“我丈夫很早就死了,正因为我儿子从小没有父亲,我才对他太过宠溺放纵,如今这个局面,也算是我一手造成的吧。”
看得出来,蔡欣并没有责怪儿子的意思,更多的,反而是自责。
这就是母亲。
楚夜道:“蔡律师,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汪洋,今年十七岁。”
楚夜点了点头,然后起身道:“我上去跟他谈谈。”
蔡欣道:“我儿子在楼上左转第二间房,楚大夫你小心,别被他用东西砸到了。”
楚夜上了楼,发现汪洋的门是关着的,门上的门锁把手上,插着钥匙。
“咚咚……”
楚夜礼貌性的敲了敲门。
“滚,别进我屋,跟你那个野男人滚床单去,我不用你管!”
放里面,汪洋的声音很大,不过房间隔音效果不错,楚夜能听见,却传不到楼下蔡欣的耳中。
楚夜没理会汪洋的咆哮,而是自顾转动门把手,推门而入。
“嘭!”
刚一开门,一个塑料盒子便迎面飞来,楚夜微微一侧身,那塑料盒子就砸在了门框上。
汪洋定睛一看,来人却不是自己的母亲,他看着楚夜,冷冷道:“你就是我妈说的那个朋友?”
楚夜看清了汪洋的面容,旋即一笑,他见过汪洋。
这不正是当初他偷吴山账本看见的那小子吗,当时汪洋还搂着一个妖艳美女回家,在吴山门口差点跟保镖干起来,也算是间接的帮楚夜引开了保镖的注意力。
汪洋年龄不大,但长得比较老成,看起来像二十多岁。
他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是你妈的朋友。”
汪洋嗤鼻道:“还朋友,我看是姘头还差不多,怎么样,我妈的身材很好吧,虽然快四十了,皮肤也不比年轻姑娘差多少吧?”
楚夜淡淡说道:“你妈单身了这么久,就算是想找一个伴侣,也不过分吧?”
汪洋道:“我从来没说过她过分,她要找,我支持她,但她凭什么一边自己找一边又要阻止我带人回家?”
楚夜道:“你妈要找,肯定是想找个过日子的,可你呢,你只是贪图美色玩乐而已,难道到现在,你都没有觉得你妈是对的?”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这么说?”汪洋怒道,“给我滚出去,老子不想看到你!”
楚夜不但没走,反而往前走了几步,沉声道:“如果你肯听你妈的话不乱搞的话,如今也不会染上梅毒了,啧啧……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得了病还不敢去医院,只能自己偷偷吃药。”
汪洋当场脸色一变,挥起拳头就朝楚夜砸来,并骂道:“你他妈在胡说八道什么?”
楚夜站在原地,忽而一伸手,便紧紧攥住了汪洋的手腕,随手一推,汪洋便无力的倒在床上。
楚夜继续道:“如果梅毒能靠自己吃药就痊愈的话,也就不会被列为世界三大慢性传染病之一,更不会成为在艾滋病出现前最令人望而生畏的性传染病了。”
汪洋颤抖着声音道:“你……你在胡说什么,我没有,没有得梅毒病!”
楚夜道:“你现在全身起皮疹,下面出现红斑,这可是典型的梅毒早期症状,如果不及时治疗,等到了晚期,你想治都不一定能治好了!”
汪洋惊恐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楚夜淡淡道:“因为我是大夫。”
他还是透露出了自己的身份,蔡欣说汪洋对大夫十分排斥,可是汪洋并没有对楚夜再做什么过激的举动。
之前他母亲呆了好几个医生来,汪洋都和他们见过面,但是拒绝他们替自己检查,那些医生都很无奈,不检查,就不知道汪洋是什么病,自然就不知道该如何医治。
而楚夜,则是第一个只见了他一面,就说中了他的症状的大夫,汪洋自己也在网上查过,自己的症状,的确是梅毒早期症状。
只是,他不愿意相信,更不愿意去医院检查治疗!
因为他怕丢人,这要是被他的朋友知道了,他怕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楚夜看着他,悠悠道:“我知道你的顾虑,男人嘛,都是好面子的,如果我是你,说不定也有这样。”
楚夜先站在汪洋的立场说了这番话,倒是让汪洋对他印象好了几分。
汪洋问道:“既然你是医生,那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治疗,不公开的那种?”
楚夜道:“我既然来了,自然是有办法,而且我也可以替你保密,甚至瞒着你母亲,此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真的?”
“真的!”
汪洋立即扑过来,拉着楚夜的手道:“大夫,我信你,我信你,你快帮我治疗吧,我……我都快崩溃了!”
楚夜却摆了摆手,道:“治疗之前,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什么事?”
楚夜道:“现在,下楼,去跟你母亲道歉,他一个人把你养大,又当爹又当妈的,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跟他说话的语气,很让人伤心吗?”
“可是……她要是不阻止我带人回来,我也不会那么对她!”
楚夜眉头一皱:“莫非她还错了,你现在这样,不正是因为你乱搞吗?你才多大,你都还没成年就这样,就算不染病,身体也早晚被掏空!”
楚夜也略有不爽,心说妈的老子到现在还是处男一枚,你丫还没成年,女人都不知道晚了多少个了!
“我……”
楚夜道:“我就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你要是能同意,我就帮你治疗,不能同意,那我转身就走,绝不会再来打扰你,我给你十秒钟时间考虑。”
汪洋怔怔的看着楚夜,楚夜淡淡开口:“七,八……”
汪洋当即一怔,吼道:“不是说十秒吗?一二三四五六去哪儿了?”
楚夜没理他,继续道:“九,十……再见!”
他转身就走,离开房门没走几步,汪洋就冲了出来,神色慌张的连滚带爬的下了楼。
蔡欣一惊,忙起身道:“汪洋,你怎么了?”
然而,汪洋却是扑通一下跪在蔡欣面前,低声道:“妈,对不起,我错了。”
“什么?”
蔡欣浑身巨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眼中的神色太复杂了。
汪洋居然在跟她道歉,这么多年了汪洋是第一次跟她说对不起!
一时间,委屈、喜悦、激动的情绪完全糅杂在眼中,让她不知所措。
汪洋又说了一声:“妈,我不该对你吼的,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蔡欣立刻去扶起汪洋,喜极而泣道:“有你这句话,妈就心满意足了。”
汪洋把目光撇上楼上,楚夜手扶着围栏,道:“上来吧,开始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