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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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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三娘一路上雀跃不已,在赵良的带领下,她昂首挺胸的进了欢喜楼,还是被掌柜特地吩咐给了一个视野极好的厢房。

    欢喜吃完饭,赵良又帮她找了间还不错的客栈,便回去书院。

    等到自己一人睡在宽敞熏了香的客栈房间,赵三娘辗转难眠,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愤怒什么,只是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住,迷迷糊糊快到天亮睡着,却又本能地惊醒,回过神来自己这是在县城的客栈中,令她失望的是,赵良早上没有过来找她吃饭,心内埋怨:“还说对我最好,我永远都排在所有东西的后面。”

    等到中午,也没有车往家的方向走,眼看中午就要来,三娘只好自己走了三个时辰的路回家,到家已经筋疲力尽,还以为父母会对自己的疲态表示慰问。

    谁知道到了家中,空无一人,满室寂静。

    一股被抛弃的委屈感从心底深处涌上来,她颇为自暴自弃地随便煮了点饭菜,吃着吃着就泪流满面。

    自那之后,三娘时常借故前往县城,刚开始还需要找借口,后来干脆都不用说了,直接出门,接连好几天不归家。

    赵三娘既有股自由的畅快感,又一股被忽略的挫折感,这令她很迷惘,不知是该享受还是该难受。随着赵三娘跑县城的时间多,赵三娘还没有觉得什么,倒是赵良察觉到赵三娘停留在县城的时间太长了。

    某天他又被赵三娘叫出去请客,面对自己的妹子,他沉吟许久才问道:“三娘,你整天往城里跑,爹娘没有说什么啊?”

    赵三娘顿了一下,脸色明显地沉下去,不过她很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似笑非笑地说:“阿兄是不是怪我来得多了?”

    赵良不知为何感觉对面的赵三娘过于阴沉了,他颇为小心翼翼地说:“阿兄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三娘你整天往城里跑,来回好几个时辰,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阿爹阿娘岂不是很伤心?”

    赵三娘脸色缓了点,讽刺地说:“阿兄认为我这样的容貌,这样的年纪,还有什么人觊觎不成。要是有个人觊觎,那才好呢,我好嫁出去。”

    “胡说些什么!三娘你近来任性不少,不管去到哪里,切不可妄自菲薄,女子一旦自轻,便是跌落深渊的开始,三娘”

    “不要再说了!你们一说这样的话,我就想吐!叫我不要妄自菲薄,那是我愿意的吗?自轻自轻,阿兄,难道我只有靠你当了大官求个夫婿才不算自轻吗?”赵良的话语如同一把锐利的尖刀,虽有理,但锐利,深深扎在她自怜自艾的养出来的伤口上。

    她霍地站起来,拿上自己的包裹,“我回去了。”

    “三”赵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他只是觉得三娘过于急切,县城中的许多女子十七八成亲的不在少数,他并不是反对三娘来县城,相反,来了县城的三娘活泼不少,见到人也不会畏畏缩缩。哎,算了,看来找个时间回家跟阿爹阿娘说说,让他们对三娘上点心。

    三娘自己背着包裹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内心烦闷不已,走着走着,她不知怎么的又走到了第一次进城闯进去的那条人迹罕至的街。

    想到那人俊美如谪仙的容颜,温柔的话语,三娘的心雀跃又忐忑,她加紧脚步,在这条寂静的街上寻找那个男子,直到寻到一个死胡同,毫无所获。赵三娘不由笑自己痴心妄想,准备沿着来时的路出去。

    没想到她一转身,瞠目,定定地站在原地,对面那个男子同样一脸惊讶,“姑娘,你怎么有跑进来了。”

    三娘支支吾吾,总不好说自己是过来找他,这回让别人以为她是个不检点的女孩。她感觉自己的脸都快烧起来了,越过那男子,想要跑掉,越身而过之时,还闻到男子身上传来一股十分清新的香味。

    不过她没能跑掉,她的手腕霍地被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捉住。

    “轰——”,三娘觉得自己简直要炸掉了,她全身的感觉全部都聚焦到手腕是那只握住她手腕的手上,觉得自己就要被那难得的温度灼烧,三魂七魄都轻飘飘地,似乎要冲出身体。

    她怔怔地望着那只修长白皙匀称的手,一时不知该挣脱后大骂对方无礼,还是就让他这样握着,直到天荒地老。

    不过,天荒地老显然是不可能的,那男子察觉到自己的不妥,赶紧放开来:“失礼了,在下与姑娘两次于此相遇,实在有缘,如果姑娘不介意,不知可否到在下家中饮杯清茶。”

    三娘简直如同魔怔一样,连一丝犹豫也没有,她学着男子的口中文绉绉的说:“小女子有幸得郎君相邀,真是三生有幸。”说完,她觉得自己的口气有些急切,好像自动送上门一样,偷偷观察对方的神色,却见那男子一脸温柔,并没有嘲笑她。

    真是美好的人。三娘小鸟依人地跟在对方身后,只觉得对方无论是身姿还是行路的步伐,都有一股说不出的韵味,令人痴迷,有那么一瞬,三娘心想:要是我住在他旁边就好了。

    男子的家其实就在不远的胡同里面,两进的院子,青瓦灰墙,不新不旧,家中有一个长得十分好看的丫鬟,她见到三娘,露出一股厌恶的神情,被男子训斥一番。

    三娘被一个长得好看女子鄙视厌恶,内心产生一股无法抑制的自厌,却被男子三言两语地化解了,两人相对而坐,饮的是一种碧色的茶。

    这一坐便是好几个时辰,两人便这样一聊一答,度过了一整天,等到日头西斜,天色稍黯,男子霍地站起来:“三娘,该走了。”

    赵三娘并不想走,她心里已经隐隐约约知道这里不正常,可是为了不让刚刚认识的侯郎君觉得她是个难缠的女子,她只得恋恋不舍的被送出去:“郎君,我以后还能来这里找您吗?”

    那侯郎君顿了下,温柔地说:“除了夜里,三娘什么时候都能过来。”

    得到肯定回答的赵三娘喜笑颜开,如一个怀春的少女,醉醺醺地回到家中,睡梦中都是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