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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朗严肃地沉思了起来。
【我，真的不行吗？】
沈瑶看萧朗突然消极起来，像一朵焉掉了的花一样，心下愧疚，也就实话实说了：
“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
花被浇了点水，有了点生机：
【？那你刚才说的？】
“随便说说，不要当真。”沈瑶顿了顿，又道，“不过，你试试看吧。”
萧朗点点头，取出一枚化形丹，吃了这枚就只剩最后一枚了。
但是现在只能赌一把了，寄希望于他人总是不靠谱的。
不过......
萧朗好像也不怎么靠谱。
看着萧朗化形之后仍然无法撼动的宫门，沈瑶看着萧朗的目光也愈发奇怪了起来。
“原来你居然真的不行。”
小花朵这下彻底枯掉了。
萧朗很郁闷，深觉自己的长相和魅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找了个地方坐下孤独地画圈圈去了。
沈瑶看着萧朗高大却略显萧瑟的背影，沉默。
安慰的话，其实沈瑶不太会安慰人。
何况萧朗一般这种时候自己待一会儿就好了，只是回头可能会从别的事情上找回面子，常规操作，心里不爽，合理发泄出来就好了嘛。
不过这里的风沙还挺大的，沈瑶感受着吹在脸上的风，如是想到。
沈瑶回身看了一眼兀自伤感的萧朗：
“我去别的地方看看有没有其他人，你自己一个人小心一点。”
萧朗闻言‘腾’地一声站起来：
“我也要去。”
沈瑶看着萧朗远去的背影，在这漫天平沙和西山之下的太阳映衬下，颇有几分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壮阔。
但是，沈瑶却有些想笑。
直到萧朗的背影在视线里消失，沈瑶才回身，往别处去，看看有无其他人也进了濮川，也好知晓濮川究竟有多大。
沈瑶走到一处沙坡上，脚下的流沙下陷的很快，周围也尽收眼底，依稀可以看到偏北面有一个绿洲。
沈瑶从黄昏走到黎明，方进入绿洲边缘。
绿洲最外围是贝叶海树，大约都在七丈高上下，碗口约八寸左右，长得枝繁叶茂的，树上的绿叶是倒是看不出什么，落在地上的枯叶都成了色彩斑斓的贝壳，以浅褐色为底居多。
走进绿洲一些，沈瑶听到潺潺的水声，闻声寻去，却见到一股水中有颜色颗粒的水流。
无垢水。
去污垢，污垢于此水中可转换成细小的晶石颗粒，用以洗去下一次的污垢。
少见是少见，但是价值倒也不是很高，碰上了洗个脸冲个凉就是了，不会有人想着带回去如何如何。
何况本也带不回去。
无垢水的生发之地必然有什么玄妙之处，可能于其他无用，但是刚好可以使得无垢水生成，且长久留存发展。
沈瑶顺着无垢水流去的地方走过去，似乎听到有人拨弄水的声音。
在看到隐隐绰绰的人影的时候，沈瑶确定了自己的耳朵的诚实。
然后，
迅速跑开了。
跑远的沈瑶想着方才看到的背影。
双肩厚实宽阔，很白，有隐约的肌肉线条，但不夸张。
最要命的是，临走的时候瞟到的挂在树上的衣裳好像有点眼熟。
衣角的云纹和云斐惯用的一般无二。
沈瑶此时的心情有点，怎么说呢。
有点尴尬，也有点刺激。
更尴尬的是，沈瑶跑出去没多远碰见了林璇和顾鸢。
真是巧啊。
意料之中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她们来了多久。
“沈师姐，真巧啊。”
林璇语笑嫣然，眼中却又有一丝不甘。
林璇刚到濮川之内的时候是极为欣喜的。
先前的冰火蛇鳞果，旁人只有一枚，唯她得了两枚，加上从前的一些事情，使得林璇总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气运无敌。
加之基本只凭气运的濮川，更是印证了林璇的想法。
但是刚来就遇见了顾鸢，顾鸢看起来还是比她更早到的濮川，这下又遇见了沈瑶。
每每面对沈瑶林宛这些人，林璇都觉得自己以为的那些气运就是个笑话——
出身和天赋，修士最重要的两样东西，她们都有，而她林璇什么都没有。她那些需要凭借气运甚至手段才能得来的东西，于她们而言，不过是触手可及，甚至未必能看得上眼。
老天真是不公。
沈瑶看着忽然出现的二人，淡淡道：
“是挺巧的。二位师妹刚来？”
“是呢，不过师妹刚来就碰到了顾师姐，顾师姐来的许是比师妹早一些。”
“一些是多少？”
林璇嘴角的弧度僵住了，沈瑶不是该问顾鸢来了多久才对吗？
“这，也许没有多久吧。”
沈瑶懒得理她，刚才的问题也不是问林璇的，不过好像指向性不是很明显，顾鸢也不知道是问她的。
这回沈瑶脸对着顾鸢：
“顾师妹可有发现什么？”
顾鸢来了其实也没有多久，并不比林璇早，因此——
“并未，只是看到了一条污垢水流罢了。”
林璇又来劲了，故作惊讶道：
“顾师姐方才怎么没告诉我？”
“我怎么会知道林师妹对无垢水感兴趣？”
顾鸢说这话没有在意，也没什么意思，但在林璇听来就是嘲讽她眼界低，连个无垢水都要上赶着要。
林璇刚要说些什么，眼角余光看到一处，抿着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顾师姐这是什么话？师妹灵根不好，出身又差，当然跟师姐们比不得，无垢水这些，想来师姐们定是看不上眼的。”
顾鸢在林璇用这幅柔弱不堪的样子说话的时候就察觉不对，顺着林璇的余光看过去。
果然，看到了朝她们这边走过来的云斐师兄。
也不知道云师兄听到林璇的话会怎么想，千万不要站在林璇那一边才好。
让顾鸢没有失望的是，云斐不仅没有站在林璇那边，还一副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同她们打了招呼。
“沈师妹，顾师妹，林师妹。三位师妹是一起的吗？”
这时候第一个同云斐答话的机会林璇怎么会让给旁人：
“是呢。璇儿刚来这里就碰上了两位师姐，现在又遇见了云斐师兄，运气可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