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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朵 龙肝凤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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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想着,小道道已经由阿姨领着,小小的人儿,小脸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张开双臂吱呀吱呀的跑了进来。

    十分精准,小道道便扑到了叶至勤的大腿上,嚷嚷着,“舅舅,要抱抱!我要抱抱!”

    房尔雅看着小道道身上穿着宝蓝色的校服,走路间蹦蹦跳跳,身后的校服领子随着跑动而下上翻,像随风飘扬的旗帜。

    不过,这么早就穿校服的小孩真少见。

    “小道道是哪所幼儿园的?”

    小道道正在和叶至勤展示今天的空饭盒,他今天带到学校的饭都有吃光光哦。

    他想像他舅舅一样,也会成为一个越来越棒的人。叶至勤正好猛亲了小道道一口,脸上笑意不减,看了房尔雅一眼,回答道,“他在市小读书。”

    哦。市小。那里的托儿学费很贵的。不仅贵,而且还很严格。在那里,家长都是要付起百分之一百的教育角色的地方。

    到了吃饭的点,几个阿姨上来摆碗筷,紧接着菜色一道道端上桌,鲫鱼豆腐、茄子肉末、番茄炒蛋、还有几道家常的菜,最后上了每人上了一大盅人参乌鸡汤,标标准准的八菜一汤。

    居然普通人家吃的一模一样,亏她还以为有钱人都是龙肝凤胆,吃都吃不完。

    不过,看起来都让人胃口大开,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垂涎欲滴。

    正在小房同学拿起筷子,看着桌上的菜肴食指大动的时候,叶至勤凑了过来摸摸她的脑袋,“以为今天都是山珍海味、龙肝凤胆?”

    哎呀,心里的小九九被识破了。房尔雅嘴巴里含着筷子,正在掀开盅盖,娇嗔的小脸从餐桌上抬起,对他说,“我才没这么想,你可不要误会了。”

    叶至勤笑,问她,“真的没这么想?”

    房尔雅低声回答他,“有一点点吧,我以为会是鲍参翅肚。”

    几声抑制不住的笑声,叶至勤的话间还带着浓浓的笑意,“在想什么呢。”

    两人之间的谈话亲密无间,又有热恋男女若有似无的甜蜜,叶至妍心里对房尔雅多了几分的赞许。

    虽说叶至妍最近在戒糖,而且私人营养师建议她晚上少吃以保持身材,但是她还是和叶至勤、房尔雅说话间,开心的吃了满满一碗饭,今天她的胃口好。

    叶至妍开口,亲昵的语气,“尔雅,你会喝酒吗?”

    “我今天得拿一瓶红酒出来品品。”

    精致发亮的玻璃杯,缓缓注入酒红色的葡萄酒,一人一杯,芳香馥郁,回荡在食厅里。

    房尔雅冲着食厅的吊灯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暖黄色的灯光混杂着殷红色的酒液,晃来晃去间,竟然有一种迷离的色彩感,呼之欲出。

    叶至妍手里晃着酒杯,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郎才女貌,一对璧人,她忍不住脱口而出,脸上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又浮现出来,“你们两个真配。”

    “怪不得爸爸总跟我说,让你弟弟好好珍惜小房姑娘才行。”

    房尔雅一听,脸上立刻浮现了两朵红晕。

    席间三人又聊了一下工作和生活方方面面,见窗边一汪月亮高挂天边,叶至妍便抱着小道道上楼去了,她说,“你们两人坐一会,我带小道道上去洗澡了。”

    识相的了给两人独处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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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至勤看了一眼窗外,她来过家里几回,还没去过花园呢,他问房尔雅,“要不要到花园里走走?”

    房尔雅点头,跟在他身后一起走了出去。

    天上的星子一两颗,伴随着皎洁的弯月,天空中几朵漂浮的云,慢悠悠四散,无声的看着地上的一切。

    凉风习习,吹在两人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院子里的梧桐树叶轻拂,带来了些许凉意。

    房尔雅今晚喝了点小酒,倒没到醉的程度,不过心下更轻松了一些,行为也不再那么拘谨。

    “我跟你说,人穷果然限制想象力。我以前都不知道,有人的家里有这么大的一座喷泉。”房尔雅和叶至勤两人围着室外那占地偌大的喷泉绕圈,她指着,闪着七彩的光,正在一束一束不断喷射的水柱的喷泉,对叶至勤说。

    叶至勤抓了抓头发,“唔、我那时候也给这喷泉吓了一跳。”

    “是吧?”房尔雅表示真神奇呀,这一家人。

    “嗯。”叶至勤应了一声,“其实都是我妈弄的,我妈喜欢这些。”

    房尔雅睁着迷迷瞪瞪的小眼,眼光有些许迷离,没法看清叶至勤的神色,“你妈妈?”

    叶至勤嗯了一声,“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次吗?”

    房尔雅点头,心惊肉跳的感觉仿佛还萦绕在心头,说起这事她就觉得不好意思,她小小声声,再向他诚挚的道歉。“对不起啊,叶至勤。”

    “我那时真不是故意的。”

    叶至勤握住了她身侧的小手,声音温柔又真诚,唤住她,“房尔雅,不用道歉。我得有多感谢那一天,因为让我遇见了你。”

    “你那天去庙里做什么呀?”房尔雅终于走累了,在喷泉的边上的大理石上靠了一会,仰着头问叶至勤。

    “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叶至勤看着一脸认真的房尔雅,“那天是我妈房四月的忌日。”

    房尔雅哦了一声,想起那日在佛堂前的情景,他下跪时落寞的背影,嘴里的阵阵低喃,原来都是有原因的,“难怪你那天看起来很不开心。”

    “我妈是个很顾家的女人,把家里一切事情都弄得井井有条。特别热爱生活,就像你一样。夏天的时候,我妈会带我们姐弟去游泳。冬天的时候,会给我们俩讲故事,屋里很暖。”

    房尔雅耐心的听他讲,问他,“那时,你几岁呀?”

    “唔……我只有四岁。”叶至勤回答,“没想到那时四岁竟然还能记得这么多事。”

    房尔雅握紧了他的手,暖意直达到他的手心,感觉现在说什么来安慰他都是苍白的,能治愈痛苦的仿佛只有时间,可是谁也不知道时间得多久才能抚平内心的伤痛,她只能说,“会好起来的。”

    房尔雅的声音温柔,像是天上的明月,一直都在,她又重复了一遍,“会好起来的,叶至勤。”

    两人靠着喷泉一隅,一阵寂静,却都不感到局促,身心相容的感受彼此的存在。

    叶至勤这边却来了兴趣,“那你那天去庙里做什么?午休时间到处乱晃,啊?”

    房尔雅诚实的回答,“我爸让我去庙里拜拜,找个如意郎君。”

    “那你许了吗?”叶至勤不用问也知道了,话里话外皆是得意,“一定是许了。不然怎么能遇上我。”

    房尔雅有些无奈,她低着头,声音细细的,“就说了一点……还有点敷衍……”说认认真真许了愿都是为了安慰房爸爸的。

    房尔雅接着说,“我真正许的愿望是,今年在院子里种下的的玉米能结出好多好多来。”

    房尔雅推了推叶至勤,眼睛里像是发着光,“就那种黄色的糯性的玉米,你知道吗?那种出来的话,好吃到会飞起来。”

    叶至勤一听,老大不高兴。

    他顺势揽住了房尔雅的肩膀,牙尖嘴利,冲着她粉粉的脸颊上轻轻咬了一口,“让我高兴高兴不行吗?非得实话实说没许愿。”

    房尔雅脸上有些疼,轻轻叫了一声,小手摸上了小脸,浅浅的一点牙印,她说他,“哎呀!你怎么咬人呀你。”

    房尔雅的手搭着右脸上的牙印子,恍惚才想起她上次做饭给叶至勤吃的场景,心里像是有种在投喂狗狗的感觉,加上他今天又不高兴咬了她一口,像是找到了最精准的词汇来描述叶至勤,“你是小狗吗?真是的!”

    “只有小狗才动不动咬人呢!而且还拿鼻子拱饭。”

    叶至勤伸手扯了扯房尔雅圆碌碌的脸颊,三言两语拆穿她的常识性错误,“鼻子拱饭那是猪。”

    房尔雅摇头,“不管,你就是小狗,还是只小奶狗。”顷刻间,脸颊似有一阵湿意,叶至勤把嘴唇贴在了她的脸颊上。

    房尔雅侧开头,手掌心捂着自己的脸,说话都断断续续起来,“你、你干嘛呀!”

    叶至勤拉过房尔雅的手,让她的手缠在自己的肩膀上,凑近她,他今天也喝了酒,两人说话间,她的气息带着浓郁的酒香,勾引的他几乎没法正常思考。

    “让我亲一口。”叶至勤低了声音,两人四目相对间,房尔雅看见了叶至勤的眼睛,湿漉漉的,身上明明是男人的气息,可是这眼神却像个大男孩,饥渴又火热,看的她眼睛不想移开,就想要一直看着他。

    房尔雅小小声的,闭了眼睛,眼睫毛微动,沾上了喷泉喷射出来的几粒水滴,她自己也禁不住他的诱惑,她闭上眼,凑近他,对他说,“就一口哦。一小口。”

    嘴唇印上了叶至勤的薄唇,有些小心翼翼的,有点柔软又有点葡萄酒的清香,房尔雅越发把他搂的更紧了一些。

    月光下,一对男女,两人相拥坐在喷泉的一边上,交缠的影子被映在地上,背后是五光十色的喷泉水柱,不断喷/射到天上。

    一切,犹似天长地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