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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大学。
郑海欣抱着书本走在铺满枯黄落叶的林荫小道上,望着碧青蓝天,心里怅然,“冬天要来了。”
春天万物复苏,春意盎然,到处一片生机。
相反的,到了深秋,叶黄枝枯,衰败遍野,给人一种落寞心情。
所以,对于绝大对数人来说,都喜欢春天,讨厌秋天。
但是郑海欣却不一样,她喜欢秋天,是因为秋天一过,就是纯白的冬季。
她喜欢雪,喜欢白色,这就是她为什么穿白色的衣服多一些的缘由。
白色代表着纯洁,代表着单一没有杂质。
在她的世界,有高山流水,有碧草蓝天。
同样的,也有纯白的宁静。
她素面朝天,微闭双眸,贪婪呼吸着深秋的味道。
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睁开双眼,轻轻垂下头,却愕然发现,前面不足十米处,一个身材高大且模样俊朗的男子,身躯靠在树上,抱着双臂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怎么是你?”郑海欣顿时一愣,“你怎么来了?”
厉元朗快步上前,变戏法般从身后拿出一束花。
白色百合,正是她喜欢的颜色和品种。
“谢谢。”郑海欣接过来闻了闻,“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慰问你这位大学子总可以吧。”厉元朗笑说。
“油腔滑调,我可不信。说吧,需要我帮什么忙?”
厉元朗一阵苦笑,“拜托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求人还需要面子?”郑海欣狡黠的看了看他,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颇具意味。
“算了,我说不过你这个大研究生。”厉元朗甘愿投降,直接举起白旗,索性直接询问:“你们医学系有没有个叫张文彬的教授?”
郑海欣想了想说:“我是药学专业的,对医学系了解不多。”她回身问苗玲:“你知不知道张文彬这个人?”
苗玲上岗后,始终伴随在郑海欣左右,几乎寸步不离。
郑海欣上课,她在教室外面等着。郑海欣吃住,她都相陪在身边。
不知道的,还以为卢老又收了一个男人模样的五大三粗女学生呢。
“张文彬?”苗玲眨了眨眼,自信道:“需要的话,给我十分钟就能搞定他的全部资料。”
郑海欣转过脸来征询厉元朗:“用不用?”
厉元朗摇了摇头,直接面对苗玲说:“他的资料我知道一些,他在婚内出轨,把他的一个女学生搞大了肚子,我想要这方面的全部资料,越详细越好,拜托你了。”
对于厉元朗,苗玲多少知道一些,他是主人的好朋友,不过苗玲还是要征求郑海欣的同意。
“去吧。”简简单单两个字,苗玲会意,转身快步消失。
“你送我一束花,尽地主之谊,我请你喝一杯咖啡吧。”
京城大学校园里,不次于外面,吃的喝的应有尽有。什么哈根达斯,卡布奇诺,都设有经营门店,品种和外面同步,自然,价格也不便宜。
两人走进卡布奇诺咖啡店,挑了一张靠窗的座位,郑海欣点了两杯研磨咖啡和店里得招牌甜点。
当热气腾腾且散发着香气的咖啡端上桌后,郑海欣用小勺轻轻搅动着咖啡液,轻启朱唇笑问:“今天不是休息日,我有兴趣想知道,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厉元朗呵呵一笑,卖了个关子,“山人自有妙计。”
他才不会坦白,为了能进校园,他是找了个没有监控的盲区,翻墙跳进来的。
以前上大学时,有时出去嗨皮晚了,厉元朗和舍友们常常翻墙。一晃十来年过去,再次体验翻墙的过程,厉元朗感觉还挺有趣挺好玩的。
郑海欣也不追问了,眼眸望向窗外,惆怅道:“天要凉了。”
“是啊。”厉元朗追随她的目光,看向远处的落叶和枯败的树枝,说道:“其实我挺喜欢冬天的,喜欢皑皑白雪,喜欢它没有杂质的纯净。”
郑海欣闻言,转过脸来很是奇怪的看着他,好似看陌生人一般。
“为什么这样看我?”厉元朗不解问道。
“我是好奇,你怎会知道我喜欢冬天的?”
“你也喜欢?”厉元朗头摇成拨浪鼓,“我真的不知道,还以为只有我这么另类呢。”
“不瞒你,我同样喜欢冬天,不止是它的冷,更有它的白,纯洁纯净的白。”
郑海欣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长长的睫毛泛着晶莹剔透,美眸中似乎在畅想着她那个静怡的世界。
厉元朗没有说话,他是不想打乱郑海欣的思绪。
“有时我就想,在空旷无垠的雪地里,享受冬日的冰寒,还有白茫茫的世界。躺在雪地里,望着碧青蓝天,身边都被雪娃娃包围着,能够感受到雪花带来的阵阵凉意,将是一件多么令人惬意的幸福。”
如果有外人在场,一定以为郑海欣是神经病。
说的那么唯美,不就是躺在雪地里打滚么。
只有厉元朗不这么认为,他了解郑海欣,了解她的内心世界。
她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她不喜欢人世间的纠葛,尔虞我诈。她感觉人就应该活的纯粹,活的无私。
人与人交心,说真话,做真事,不喜欢一切的假。
但大千世界,什么人都有,有好人也有恶人,不可能像她想象的那样,没有自私产物。
厉元朗并没反驳她,摆弄着咖啡杯的杯把,静静的看着窗外景色,听着自然界发出的声音。
要不说,也只有厉元朗懂得郑海欣,不打搅她,陪她一直这么坐着。
如果可以的话,或许能坐一整天。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过去,两人却如泥塑木雕一般,在静怡的下午阳光里,窗边的椅子上,面对面相坐。不吃不喝,任由冒着热气的咖啡逐渐冷却,精美的奶油甜点,结痂成硬邦邦的外壳。
郑海欣这点非常好,厉元朗不说,她不会主动去问。
张文彬是谁?和厉元朗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知道他的详细资料。
因为这一切和她无关。
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郑海欣才从思绪中走出来,一见咖啡都凉了,而厉元朗同样一口未动,便说:“你怎么不提醒我,咖啡凉了不好喝,我们换一杯吧。”
“换新的照样会凉,你的心思又不在咖啡上。”
“那在哪里?”郑海欣好奇地问。
厉元朗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在这里。”
“说真的,只有你懂得我,也只有你肯陪我这么傻坐着,别的男人早会因为我无趣,对我敬而远之了。”
“不会的,也许有这样的男人,只不过你没发现而已。”
厉元朗所说不假,以郑海欣的性格,接触的异性少之又少,自然很难找到和她有共同语言的男人了。
“或许你说的是真的。”
郑海欣正在回味厉元朗这句话的时候,苗玲风风火火从外面进来,二话不说,端起郑海欣面前的卡布奇诺一口喝干,还不解渴,又把厉元朗的咖啡干了个底朝天。
她扯过桌上的纸巾随便擦了擦嘴,把手机往厉元朗面前一摆,大咧咧粗着嗓门说道:“你要的全在这里,你看看吧。”
厉元朗好奇的打开手机,立刻闪现出一副精彩画面。
一个男子光着上身和另一个衣衫不整的年轻女孩,紧紧挨着坐在沙发里。
男子复述他和女孩在他婚内产生感情,背着前妻金依梦苟合一处的经过。
还坦言,女孩不仅怀有身孕,他还在学校旁边给女孩租了一套公寓,过起滋润的小日子。
并且还说,他要挟金依梦,要五百万和帮他提到正处岗位,他才会亲口向金家人承认是他犯错在先,也是他主动提出离婚的全过程。
自然了,男的是张文彬无疑,女的就是他出轨的学生。
厉元朗见状,心中暗喜,看来,金依梦和展鹏飞这对苦命鸳鸯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