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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这个举动,沈钱钱显然是非常感激的。两人依旧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过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候,街头,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的停下来。
一个蒙着面纱的姑娘由着别人的搀扶从马车里缓缓走下……对于他这个举动,沈钱钱显然是非常感激的。两人依旧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过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候,街头,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的停下来。
一个蒙着面纱的姑娘由着别人的搀扶从马车里缓缓走下,在离苏洛奕不远处时,那女子突然仰起头看向苏洛奕,隐隐约约一张清秀的面容掩藏在轻纱以后,令人愈发想一睹风采。
苏洛奕只是冷漠的瞥了她一眼,目光便从她的身上掠过去,看向熙熙攘攘的人群。那女子今日穿着一剑鹅黄色的纱袍,曼妙的身材走起莲步来,分外的勾人,惹得柳月楼外的男人纷纷窃窃私语。
苏洛奕身子稍微向后避了避,那面纱女子走到他身边时,怀里的一块手帕突然滑落了出来,正好飘到苏洛奕的鞋面上。
其实吧,这若是换做其他的男人,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会怜香惜玉的弯腰捡起来,然后把手帕递给人家,再然后套上几句话,这样一来二去后,有些事情自然就成了。
可是啊,苏洛奕……不知道他是不是没有看到那块手帕,还是他压根没有不想理会那块手帕。总之,他直接抬脚,从那手帕上踩着就过去了。
对面的面纱女子脸上颤了颤,隐藏在笑脸下的面庞有了一丝的龟裂。
不过,她当时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愤怒,给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是个聪明人,立马故作吃惊的叫嚷着,“小姐,你的手帕掉了!”这声叫嚷可是在提醒苏洛奕,你踩了姑娘家的手帕,你该弯腰捡起来,递给我们家小姐。
苏这一叫,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就连沈钱钱,也盯着被苏洛奕踩着的那块手帕,期待着事件接下来的发展。
可苏洛奕却依旧一脸冷漠的神情,并没有注意他脚下的那块手帕。
那面纱女子身子颤了颤,明显是被气到了。看着仍然无动于衷的苏洛奕,她只能勉强的挤出一抹她练习了很久号称能“颠倒众生”的笑容,轻移莲步,凑到苏洛奕的身边,用柔软到可以滴出水的嗓音道,“这位公子见谅,小女子的手帕不小心掉到地上,被你踩在地上……不知您能否高抬贵脚,轻移下莲步吗?”
苏洛奕冷漠的抬了下脚,往沈钱钱站着的地方小退了几步。可怜面纱女子那块手帕已经被苏洛奕踩的面目前非了。
面纱女子的丫鬟迅速的蹲身捡起那块手帕,周围响起一片轰然的嗤笑声。那面纱女子显然被气的不轻,肩膀抖个不停。
沈钱钱站在后面,看到这苏洛奕原来不止对她一个人这般的冷漠,她突然就对他有了些好感。嗯,不错!这样的男人应该能禁得住外面花花草草的诱惑。
或许,她这般认知是没错的,苏洛奕现在还陷在对沈钱钱的无限缅怀中,别的女人不可能进入他的视线。但凡事总有意外嘛……那面纱女子用了一小段时间,才尽力的把自己的怒气压制下来。她轻移莲步又走向苏洛奕,丝绸般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纤腰,身材性感妖娆,蛮腰羸弱,一双纤手十指芊芊,她向苏洛奕福了个身,笑盈盈道,“不知道公子肯不肯赏光,到我那里坐下。”
苏洛奕眼睫都没眨一下,用沉默来回答她的好意。
那面纱女子也不恼,又凑到苏洛奕的身边,“既然公子不肯,那小女子我也就不多做挽留了。公子,再回!”
面纱女子又轻轻的福了福身,又抬脚准备离开,可不知是意外还是有他因,这时候遮在她脸上的那面纱突然滑落……沈钱钱失声惊呼,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马上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面前的这个女人,为什么,为什么她……长着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呢?
再看一边的苏洛奕,他也当场愣在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那面纱女子,一时间脑中各种思绪纷沓而至……“钱钱……”他喃喃的轻唤了句,眼眶那里一湿,感觉像是有什么液体直接流了下来。
那面纱女子看到自己的面纱滑落,她连忙伸手把面纱扶正,随意的给苏洛奕福了个身,便提起裙摆往柳月楼里走,旁边的丫鬟看了苏洛奕一眼,连忙跟着往柳月楼的大门那里奔去。
一阵冷风倏然吹来,沈钱钱觉得这天气突然又冷起来,她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目光无意中瞥见站在她前面的苏洛奕。
苏洛奕却突然“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良久,他才抓过一个从他身边路过的人急切的问道,“刚才进去的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
那个路人看了看苏洛奕一眼,本不想说的,可看他脸上又是泪水,嘴角却勾着笑意,这种奇怪的组合让他心寒胆颤,他说道,“好像是想叫黛月。应该是半个月前刚来的,现在还是清倌儿,没有破身呢。”
苏洛奕的眉头蹙了蹙,放开那路人,冲动的奔进柳月楼。身后的沈钱钱奇怪与苏洛奕惊变的速态度,更惊变与那个黛月姑娘惊悚的脸,看到苏洛奕奔进柳月楼,她便也跟在苏洛奕身后进了楼。
那柳月楼的小厮看到沈钱钱,本想阻挡的。可又看她是跟在苏洛奕身后进来的,一看苏洛奕的穿着就很讲究,那么她或许是他的丫鬟也不得而知。这样一想,那小厮便没有阻挡沈钱钱。
沈钱钱跟着苏洛奕进了柳月楼。不同于别的烟花之地,柳月楼无论白昼都有男客陆续前来寻欢作乐,大门前挂着两盏大红的灯笼,楼里面皆是一番醉生梦死。
苏洛奕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张口便向跑堂的打听黛月姑娘的事情。那跑堂笑嘻嘻的收下苏洛奕的银子后,便笑道,“客官,你可来巧了,等下黛月姑娘正好有演出。说起黛月姑娘,那可将将的是个苦命娃啊。她本姓钱,被父母卖进来的。到了这楼里,也不知道吃了嬷嬷多少痛打……”
那跑堂絮絮叨叨的把一个“被迫卖身到青楼但又出淤泥而不染的”黛月姑娘讲给苏洛奕听。苏洛奕听话的其中,频频点头。
沈钱钱在那跑堂的离开后,皱眉问道,“我看你好像很紧张那黛月姑娘,你和她?”
苏洛奕眼眸熠熠发亮,“她的长相和我亡妻极为相似!”
沈钱钱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又试探性的问了句,“你已经成亲了?”
苏洛奕捧起桌子上的美酒一口喝了下去,眼中带着一丝伤感,轻声的应了句“嗯。”
沈钱钱意识到他脸上的痛楚,又回头仔细回想了下他刚才的那句话,心里暗呼不妙。他刚才说的是“亡妻”,她贝齿轻咬自己的唇瓣,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苏洛奕脸上的神情黯了黯,思念之情溢于言表,苦笑着答道,“你又有何错?错的人是我,她的一切都是……都是我造成的……她活着的时候,我心头里想着念着的都是另外的一个女人……我……”他声线沙哑,几欲哽咽。
沈钱钱见状,连忙往他杯里倒了一杯酒,安慰道,“你也不用伤心,你的夫人她会原谅你的。”他便说,还边摸了下自己的脸,那个黛月长的跟自己很相像,而这苏洛奕的亡妻长的又跟黛月很像,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呢?
三个长相相似的女子,世上真的有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吗?
沈钱钱正要开口继续往下说话,四周却在这个时候顿时静了下来。柳月楼里坐着的人都把目光看向楼里正中央临时搭建的那个木台上。
楼里,琴声乍起。青纱帐里走出一个女子,她一身白衣宛若用千瓣白梅织成,唯领口对襟一对红梅花,脸上没有一丁点儿清倌儿的羞涩局促,也没有青楼女子的谄媚讨好,硬要说的话,倒似有股官家女子的端庄。
长长的水袖一甩,她却突然“飞”了起来,沈钱钱“啊”的一下,被台上的女子吓了一跳。细看了一下,才发现她在自己的腰上系了一条细绳,后台肯定有人在帮她。
不过,虽是这么说。那姑娘却飞了足有一丈来高,几丈之远,每次当身子有下坠的趋势时,她总能轻盈的一个翻身,马上又在半空中跳起舞来。
她的身形纤细瘦弱,而在半空中跳起舞时更是身轻如燕,她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水袖随风带过一丝飘逸,时而变换各种造型,撩拨人心里痒痒的。
风尘的女子千千万万,但能真正被人记住的屈指可数。
如果她要是仅凭自己这舞技可能只是能暂时的吸引住人的眼睛,但过后,她还是像夏夜里一闪而过的流星一般消逝。
可一舞过后,重头戏却上来了。
在这种青楼里能上演的重头戏也不过就只有——看谁肯撒钱,抱得美人归了。
“小女子黛月今日以舞会友,若是各位客官觉得黛月能入得了各位的眼里。那希望各位客官能继续支持我。”黛月结束完自己的舞蹈,一双水眸便朝场中看过来,柔弱清丽之音莹莹入耳,惹得在场的那些男人叫声欢叫。
沈钱钱不禁眉头一蹙,侧头望着身边的苏洛奕,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黛月的目光好似是向苏洛奕这边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