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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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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如薤上露,易稀灭;亦谓人死,精魂归于蒿里。木府的门外搭起了灵棚,众人才惊觉,木府老太太去世了。刘管事派人去报丧,发了讣告,只是广州城大难之后,幸存的也没有几家,但是只要有些交情的都来了。一时之间,来木府的人络绎不绝。

    灵堂之上挂满了挽联、挽幛,层层叠叠,老太太漆黑的棺椁陈列在堂上,玉璋跪在堂下一边流着泪,一边烧着纸钱,火光映照下的脸庞一脸哀伤。木长正和木长直得到了消息带着家眷匆匆赶来,整个灵堂顿时热闹了起来。木长正几乎趴在棺椁上:“娘亲,娘亲,你怎么丢下儿子了,我的娘亲啊。”

    木长直倒显得冷静了不少,只是那双眼睛里噙着泪水,却不知道是因为解脱还是愧疚,他跪在蒲团上看向那张棺椁,神色不明。女眷们哭得更是震天动地,玉璋却充耳不闻,只默默地烧着纸钱。堂上鬼哭神嚎,许妈妈忙过来跟玉璋说话:“小姐,你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先去喝点热水吧。”

    玉璋抬起头看向闹哄哄的二房和三房,脸上的泪痕已经被火光烤干,她扶着许妈妈的手缓缓站起来,声音沙哑:“先出去吧。”

    许妈妈看玉璋起得有些艰难,心疼地半抱着她:“小姐,待会去睡一下,晚上说不定还要守夜呢。”

    玉璋点了点头,老太太的的灵柩要在家里停七天,这日子还长着,只是天气太热了,她很担心:“冰准备够了吗?”

    许妈妈点头:“大夫人已经准备好了,你放心。我先送你回知秋院吧。”

    老太太去了,玉璋就不适合住在静心居了。静心居里人来人往,知秋院的丫鬟婆子早就把玉璋的东西搬回去了。许妈妈领着玉璋往内院去,刚出灵堂,迎面而来的就是满面忧色的萧悦,她也看见了玉璋,快走几步,拉了玉璋的手:“玉璋,你等等我,我先去给老太太上香。”

    玉璋点头,往路边站了站,萧悦认真看了看玉璋,见她还算平静,拍了拍她的手就往灵堂而去。她的身后跟着三四个仆从,拿着挽联及几个纸扎的马匹、骄子。

    玉璋抬头看天,天灰蒙蒙的,就像为每个人的心蒙上了一层阴影,以前不知道人死了为什么要烧那些纸钱,现在才知晓因为人死了,今生的缘分也就尽了,但是情分却断不了,用火焚化的不仅仅是纸钱,而是生人的追悼和哀思。

    一刻钟之后,萧悦才从灵堂出来,红着一双眼像兔子:“你现在去哪里?”

    “回知秋院。”

    “我同你一起去吧,我叔父待会也会来,先去你那里躲一躲。”萧悦虽然这么说,玉璋却知道她的情谊,也不拒绝,点了点头,就任由她牵着往知秋院去。

    看到萧悦来了,许妈妈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吩咐小莺歌和缕衣:“你们跟着小姐,让雷妈妈做点吃的,知道吗?邓妈妈那里还等着我去帮忙。”

    小莺歌和缕衣连忙应是,许妈妈回头看了看玉璋和萧悦的背影才往前厅去,今日府里的人多,下人反而不够用了。

    大夫人站在灵堂外正皱着眉跟邓妈妈说话:“你找几个人去把二老爷和三老家两家的请出来,总督大人待会要来的,这个样子不是让人笑话吗?”

    邓妈妈回头看了一眼闹哄哄的灵堂,也是脑壳疼,忙点头:“行,我现在就去。”

    大夫人惦着脚看了看灵堂,没见到玉璋的身影,有些着急:“玉璋呢?”

    “夫人,九小姐回知秋院了。”许妈妈赶快跑了过来。

    大夫人这才放心了:“屋里乱,就让她呆在知秋院,叮嘱她身边的丫鬟都看顾一些,她还小,晚上就不要她守夜了,让她早点休息。”

    许妈妈心里一暖,大夫人这是心疼小姐,本来她以为老太太去了,玉璋在府里的日子又会变得艰难,如今看来,大夫人对小姐倒是真心实意,忙躬身应下:“是是是,我待会就去跟小姐说。”

    邓妈妈和许妈妈往灵堂里去,二房和三房在里面哭得不可开交,虽说老太太去了,伤心在所难免,但是也没有必要做得如此过,就像是谁不知道他们的孝心似的。

    木长正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棺椁上都是湿漉漉的,邓妈妈上前:“二爷,我扶您去净室吧,待会还有其他的宾客要来吊唁。”

    木长正却像没听到一样,继续趴在棺椁上:“娘啊,娘啊,你如何就去了呢。”

    袁氏和马氏争相?,两家的孩子也嚎个不听,嘈杂的声音振得大夫人太阳穴直跳,她看邓妈妈和许妈妈劝来劝去,那些人却巍然不动,一时之间也有些动怒,迈着步子往灵堂去,大喝:“都不要哭了。”

    因为大夫人的喝声,灵堂上的哭声戛然而止,众人这才看向大夫人,一脸莫名其妙。

    大夫人头疼得不行:“老二、老三,带着你们的夫人孩子都出去,把灵堂让出来,外面有客人来了,你们这个样子让别人笑话。”

    木长正却突然像发疯了一样:“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母亲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走了,是不是你不想伺候所以害了母亲,我要开棺,开棺验尸。”

    李氏看着木长正已经要指到自己鼻尖的手指,声音阴森可怕:“母亲是被你们气死的,听闻你们趁她病就分家,气死的。”

    木长正惊慌地后退,一个趔趄倒在地上:“胡说,你胡说,母亲得了癔症,怎么可能知道。”

    李氏阴测测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母亲醒了,她自己安排好后事才走的,放心,母亲走得眼明心静,清清楚楚。”

    木长正已经吓得魂飞魄散,饶是木长直也吓得不轻,两家人都不敢再去看停在大厅的棺椁,夹着屁股往外爬。大夫人看着他们的丑态,一脸的鄙视,做了亏心事就是这个样子,虚伪的孝心经不起推敲。两家的人出了灵堂,灵堂才安静下来,大夫人站了片刻之后才转身离开:“把这里收拾一下,马上有人来。”

    “是。”邓妈妈和许妈妈赶快招呼丫鬟过来重新摆放那些被两家人弄得东倒西歪的挽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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