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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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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常山王一行刚出了西华门,天上又洋洋洒洒下起了雨,雨丝飞扬,楼下的人慢悠悠地散去,似乎并不怕雨水湿了衣服。萧衍忧心忡忡地看着窗外纷飞的雨水,喟叹地说:“只怕你说的水患会成真。”

    玉璋站在他身侧,声音带着雨水的湿润:“既然已经预料到了,是否有解决之法?”

    萧衍的眼中满是哀戚,摇了摇头,前方战士奔赴战场,就算建康山崩地裂,他也是不能动的,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不是随便说说的,他是前方战士的后盾,就算死也不能逃。

    玉璋沉默半晌才说:“所以说,就算预知了未来,很多事情也是无能为力的。”

    萧衍没有说话,他默认了玉璋的说法,之前他被战争蒙蔽了双眼,以为占尽了先机就能取得胜利,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无法抗拒的因素,比如水患......这样的先机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他是君王,只能留下来和众人共生死,否则整个南梁就如摧枯拉朽,那就是不战而败。

    一辆黑漆的马车在楼下停住,车夫带着斗笠抬头往上看,玉璋冲萧衍蹲身行了一礼:“我要走了,你,你保重。”

    “嗯,路上安全第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萧衍长身而立,关切地叮嘱。

    玉璋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出了包厢,下了楼梯。萧衍站在楼上,看着她出了酒楼的门,上了马车,车夫扬鞭,漆黑无奇的马车滚滚向前,萧衍竟然有些羡慕她的无所畏惧,才六岁的孩子如果不是因为有所倚仗,如何能这样洒脱?而她的倚仗就是她自己,因为她的非凡是凡尘中最为珍贵的。

    玉璋上了马车之后就看到小莺歌待在马车里,不禁问道:“你跟着来做什么?”

    小莺歌轻车熟路地给玉璋铺好了被子:“路途遥远,小姐总是需要人照顾的,黄师傅他们毕竟是男人,哪里有我细致。”

    玉璋笑着点了点头:“的确,只是此去凶险,你怕不怕?”

    小莺歌立刻双眼圆睁:“当然不怕啊,缕衣也想来,但是老爷让她留在府中要多去照料三小姐。对了,我最近跟着雷妈妈学做了不少菜,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好,那今日中午就期待你的午膳了。”玉璋躺在小莺歌铺的软塌上,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嘟囔道:“幸好你来了。”

    小莺歌含笑看着玉璋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忙拉住她:“小姐,把裙子脱了,这样睡着不舒服。”

    玉璋强忍着睡意,让她替自己脱了衣服才睡下,却突然像惊醒了一样:“黄师傅!”

    “小姐,我在。”马车外传来黄焦的声音。

    “是否派人盯着常山王的仪仗?”玉璋出生询问。

    “嗯,已经安排了一队人马跟着他们,有任何异动都会过来禀告。”沿路有暗卫保护的事情木长青已经跟他透了一些风声,这次木长青把府中的四十位护卫都拨了出来,势必要保护小姐的安全。

    玉璋点了点头:“嗯,密切注意景泰大师的动向,只要见到景泰大师马来来报。”

    之前在广州的护卫都见过景泰大师,黄焦已经吩咐下去了:“是,我已经让他们注意了。”

    “嗯,既然已经有人盯梢,我们就不要跟得太近,尽量混在商队里。”不论是宇文泰还是高演都不是简单的角色,玉璋不得不谨慎行事。

    “是。”

    玉璋却睡不着,靠在马车上,前方不时有人传信回来。

    “出了西篱门。”

    “到了石头城。”

    “收了仪仗。”

    出了石头城就是完全离开了建康,他们必然是要收起仪仗一路快马加鞭回北齐的。玉璋听到回报就说:“前方打尖的时候一定要看看他们后面的几辆马车。”

    “是。”

    可是,北齐众人一路却没有任何的停歇,迫切地需要赶快离开南梁的地界。直到天黑了,他们才在官道上寻了一个酒楼用膳,而此时玉璋正在离他们十里地的驿站用膳。

    黄焦一脸凝重地走过来,俯身在玉璋耳边说:“可以肯定马车里有人,但是用膳的时候没有见到人下来,膳食都是送到马车里的。”

    “好,晚上找机会确定一下。”

    “好。”

    整个长江流域都在下雨,高演已经赶了一天的路,此刻脸色有些难看地看着杨愔:“本王累了,现在要休息。”

    “王爷,我们要尽快赶回北齐。”杨愔强忍着怒火,这个常山王又是发了什么疯症,吵着要留下。

    高演斜睨着他:“怎么?南梁有人追我们吗?”

    杨愔一时语塞,躬身行礼:“毕竟是在南梁的国土。”

    “宰辅大人,你到底在怕什么,我们和南梁现在是同盟。”

    杨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怎么能跟高演说如今宇文泰就在他们的亲兵里面,在南梁多呆一刻,就多一份危险。而这种情况,宇文泰他们更不敢随意脱离北齐的队伍,所以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但是,他也不愿在南梁的国土上和高演撕扯,便说:“既然王爷要歇息,我们就在此处休整一晚。”

    “早答应不就得了。”高演起身上了楼,让人安排了天字一号的房间。

    既然要留下来休息,杨愔也不得不安排下去,但是却叮嘱了马车里的人就在马车里歇息,不必下来。马车就被牵到后面的院子里去了,而且有上十个士兵把守着。

    一个穿着夜行人的人藏在一棵大树上,他探头看去,直到子时,整个酒楼都陷入了沉睡,他才从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外加几个竹筒,远远地就丢到了院子里。嘭嘭嘭,几声巨响,不管是院子里人还是马都受惊了,马四处狂奔,那些士兵马上去制服其中的一匹马,马已经疯了,他们勉强控制住,然后从马车里扶出一个人来,那人虽然穿着一身素衣,但是,却是一个和尚,果然是景泰大师。

    几乎是片刻,他飞身下树,冒着大雨往回赶。而此时,酒楼的一个窗户换换打开,从里面露出了两张脸,他们看着那棵树,露出一个笑容。

    杨愔突然冲旁边的少年拱了拱手:“公子这是要引蛇出洞?”

    “我倒要看看是谁一路跟着我们。”

    “景泰大师呢?”杨愔问。

    “宰辅还是不知道为好。”宇文泰对于景泰大师有所耳闻,佛法精湛,这样的高僧是有利于国祚的,他当然是不会放过的,所以这次恰巧撞上当然直接掳走,不管是卜算子还是景泰大师,西魏都要收入囊中。

    宰辅脸一沉,这个宇文泰还真是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