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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六章 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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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的时间足够淡化所有的痛苦、不甘、悔恨,但是也会让所有的仇恨一日一日加深,结痂之后变成盔甲。木府的祠堂里,玉璋坐在蒲团上看着木长青的灵牌,不论如何,她都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谢声鹤有可能是凶手,但自己也不能独善其身,她太过自负,以为一切都不会脱离自己的掌控,但是,明明已经预感建康有变,却还是让木长青进宫传递消息,木长青的死让她一直耿耿于怀到如今。

    “小姐,萧夫人来了。”缕衣站在门外禀告,十年过去了,缕衣梳了妇人的头却没有嫁人。

    玉璋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并没有的灰尘,情绪有些低落:“父亲,我走了,明年再来看您。”

    玉璋转身往外走,拉开门,外面的阳光倾泻而入,转眼,又被阻挡在外,抬头看了看天,还是广州的阳光更加明媚:“萧夫人呢?”

    “在静心居陪夫人说话。”缕衣无奈地看着穿一身男袍的玉璋:“小姐要不要去换一身衣裳?”

    玉璋含笑摇头:“先生不是外人,无妨的,走吧。”她走在前面,风流倜傥,缕衣在身后直叹气,这样的女子怎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

    静心居里,守在外面的丫鬟看见玉璋过来了,笑着替她打帘子:“小姐来了。”

    玉璋随手就赏了她一贯钱,小丫鬟欢天喜地道谢,玉璋一回府,所有的下人都往她身边凑,因为她是出了名的大方。

    玉璋刚进了屋子,李氏就冲李蕴努了努嘴:“看,家里的散财童子来了。”

    玉璋笑嘻嘻地拱了拱手:“母亲就不要埋汰我了。”

    李氏瞪了她一眼:“规矩一点。”

    玉璋忙规规矩矩行了一个福礼:“见过母亲、先生。”

    李氏冲李蕴使了一个颜色:“整日在外面,皮得不成样子。”

    李蕴含笑伸出了手:“来,让我看看,一转眼就长成大姑娘了。”

    “先生,这些年您一点都没变。”

    李蕴与萧哲喜结连理之后并没有再要子嗣,反而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萧藉的身上,虽然萧藉远在兰陵,她对他多有关心从来没有懈怠。李蕴还没有回过兰陵,但是萧府众人已经慢慢接纳她了。今日,她过来一是要看一看玉璋,二来是来辞行的。萧藉已经二十岁了,弱冠之年要在兰陵行冠礼,紧接着就是婚事了,她作为母亲要回兰陵操持一切,这也是她正式踏入萧府的第一步:“听说那姑娘是西魏内阁学士之女,只望他们夫妻能顾举案齐眉。”

    “内阁学士之女?”玉璋眉头微皱。

    “可是有何不妥。”李蕴的脸色有些不好。

    玉璋摇了摇头:“没有。那总督大人陪您回兰陵吗?”

    “他啊?只怕不能一起回去了,两广的事务繁多,只能等大典的时候再回去。”李蕴眼角眉梢都是柔情。

    “南梁和西魏结秦晋之好,两国说不定还能太平十年,也是百姓之福。”十年的停战协定期限已到,大家都享受到了和平带来的安逸,所以想通过结亲来延长这种和平,但是玉璋没有想到,萧藉的妻子会是慕卉儿。慕言虽然已经被自己断了双腿,但是他有经天纬地之才能,在西魏也颇受重视,如今已经是西魏的内阁学士了。这些年,玉璋在三国之间穿梭,这些信息自然是知晓的。

    李蕴的眉间突然染上了愁绪:“只是建康的来信,藉儿有些郁郁寡欢,也不知所为何事。”

    “少年心性,等看到貌美如花的妻子所有的愁绪都会烟消云散。”玉璋打趣道。

    “没个正形。”李氏在一旁打趣道:“你可是未出阁的小姐。”

    玉璋笑着瘪了瘪嘴:“未出阁的小姐也能说实话。”

    李蕴也被她的话逗趣了:“也是,少年夫妻老来伴,他以后就会知晓的。”

    闲话家常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李蕴又待了一会就离开了,她现在也是当家主母,家里也有一堆的事情等着她处理。玉璋把她送到了门外:“过几日我闲了就去看先生。”

    李蕴突然止住了脚步,眼神复杂地看着玉璋,压低了声音:“现在南梁没有公主,和亲的人选只怕会落到你的头上,毕竟你是南梁唯一的郡主。”

    玉璋一时哭笑不得:“怎么,萧藉联姻不作数,还要拉上我?”

    李蕴瞪了她一下:“别忘了,还有一个北齐。”

    提起北齐,就不得不说现在的常山王高演,明明只有二十岁,却恍若北齐皇室的明珠。北齐皇帝高洋去世之后,他暗中谋划一举铲除了杨愔同党,如今,整个北齐都在高演的掌控之中,高殷只是一个傀儡皇帝,北齐所有的决策只有高演才能决断。高演雄才伟略,治下的北齐倒也平和富庶,引得万民膜拜。

    “噗呲?北齐的那个奶娃娃不是已经有了皇后。”

    李蕴无奈地看着她:“是常山王。”

    “高演?”

    李蕴点头。

    玉璋无所谓地笑了笑:“如果嫁给高演能换得接下来的停戈止战也不无不可。”

    李蕴惊叹:“难道你没有中意之人?”

    “没有。”

    李蕴叹了一口气,拉着她的手:“你还年轻,不知道皇家的艰难,罢了,你这个性子,只怕头疼的也只会是别人。”

    “您知道就行,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李蕴脸上的担忧却没有消散:“好,那我先回去了。”

    玉璋看着萧府的马车转过了街角才进了木府,脸上的笑容一瞬间荡然无存。和亲?她嘴角露出一丝冷意,谢声鹤还真是筹谋已久,只是离开南梁对她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她没有想过要拯救世人,只护着自己在乎的人就已足矣。夕阳在她的身后收起最后的一丝光亮,院子里灯火通明,让她倍感温暖。

    玉璋胸中滚烫,那里放着一封信,是谢祺写来的。天监十二年她就嫁给了熊陵泾,虽然熊朝达叛国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但是皇帝始终没有下旨做实他的罪名,所以安国公去世之后,袭位就传给了熊陵泾,谢祺如今已经是安国公夫人,育有一子一女,生活称得上美满幸福。这些年,她写给玉璋的信从来没有断过,玉璋每一封信都珍藏了起来,可是却很少回信。这十年来,她有无数个机会置谢声鹤于死地,但是最后都放弃了,如果谢声鹤身故,受到伤害的只能是谢祺,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可能灰飞烟灭,变成黄粱一梦,玉璋始终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