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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下午三点多，我还在公司。
投入工作中，我的效率就非常高。
处理繁琐的事，不会心烦。
不懂得地方，敢于询问，愿意学习。哪怕员工在心里骂我傻比，也没什么。
反正我是老板，他们不是。
可是据说，员工对我的印象非常好。
说巨浪公司待遇不错，发工资很准时，谁家里如果有过不去的坎儿，能够得到公司方面的帮助。
某些女员工也会说，看到了唐海潮，就很容易浮想联翩。
而我的原则是，作为公司大老板，尽量不和女员工发生不正当关系。
有人敲门。
走进来的是副总之一，曾经的便衣警察叶子。
看到了叶子的幽怨，我忍不住想笑。
一脚踢飞泰迪的情景，历历在目。
叶子抬手似乎要扇我，结果拧了我的脸一把。
“你妈的，我的小狗生病了。”
“什么情况？”
问话之后，我就抿住了嘴巴，生怕自己笑出来。
如果我笑了，叶子可就哭了。
叶子的微笑型抑郁症还没有恢复，我心疼她。
叶子轻轻蹦跳，滚圆的臀居然落在了班台上。
“你有意见？”叶子桀骜问道。
“没意见，你是叶子，你的屁股就这么尊贵。”
“小泰迪被你踢了一脚，病了，我带小狗去宠物医院看过了，打了针。”叶子哼声说道。
“人给动物看病，都是瞎蒙。如果之后你的小泰迪死了，那是兽医打针导致的。”
我笑看着她。
叶子受不了了，从班台上跳下来，对着我的椅子踢了一脚，气呼呼走了出去。
看到了叶子生气，比看到她微笑更让我放心。
不掩盖情绪，这是微笑型抑郁症好转的表现。
几分钟后。
副总之一，高帆走了进来。
意识到自己忘了敲门，他退后了两步。
我从班台后方站起来，微笑走了过去。
“你来我的房间，没那么多讲究。”
一起坐下，我递给高帆一根烟，用打火机帮他点燃。
高帆受宠若惊。
我笑着说：“高总，最近心情好吗？你的工作表现可圈可点，但我更关心你的心情。”
“老板，我没媳妇。”
“这……”
我苦笑着，“你有学历，在公司有很高的待遇，没媳妇属于个人问题。
已经几次对你说过，不要对一个已经失踪的人太执着。你和潘可卿，有缘无分，劝你趁早放弃。”
高帆落寞看着莫名的地方。
他的表情，就像是看穿了一个真相。
“我知道，潘可卿就在京城，而且待在你和菲姐安排的地方。”
斟酌之后，我忽然就不想撒谎了。
“你说对了，潘可卿就在京城，她和一个叫谭银山的人，待在远郊江湖会馆。没有领证，但他们已经是实际意义上的夫妻。”
“谭银山凭什么？”
高帆受到的刺激太强烈，愤然起身吼道。
“就凭一点，人称破烂谭的谭银山，是潘可卿的救命恩人。我的公司前身是怎么回事，潘可卿经历过什么，你心里了然。
如果没有谭银山，潘可卿早就死了。而你，远远不具备破烂谭的实力，也无法充当他的角色。
潘可卿得意的时候，你只能看着，潘可卿落难的时候，你也只能看着。
就算你有勇气冲上去，你也只能是炮灰，不具备让潘可卿逃离火海的能力。”
我的一番话，把高帆说哭了。
“我没有深厚的背景，我没有超凡的能力，我保护不了潘可卿，我不配拥有潘可卿。”
“涉及到了潘可卿，的确如此。但是，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在公司管理和运营方面的能力，很强大。很多方面，我都需要向你学习。”
我拍了拍高帆的肩。
看到了他的释然，我心里踏实了几分。
可是下一秒，高帆竟然说：“能不能让我和潘可卿见一面？”
“没必要。”
“我想见她，就见一面。哪怕一句话都不说，只要见到了她，以后我会坦然面对生活。”
“当真？”我问。
“是。”
高帆态度坚定。
我只能答应，今晚带他去江湖会馆，和潘可卿见个面。
高帆离开了房间。
我给乔雪菲打了电话，说了高帆的心愿。
乔雪菲释然笑道：“好吧，就让他们见个面。谁让巨浪公司最能干的副总，是个情种？”
“菲姐，方便的话，你过来，有些情况需要面谈。”
一个小时后。
乔雪菲过来了，身边跟着保镖芭莎。
已是傍晚。
我们在公司附近一家餐馆雅间坐下来。
点菜之后，我把玛利亚对我说的话，告诉了乔雪菲。
乔雪菲脸色几次发生变化。
有震惊，有愤怒。
她开始慢慢抽烟，时而嘴唇翘起吐烟圈。
能够看出来，她心里对尚海侯家，有了比较深刻的怨恨。
一直到饭菜都端上来，乔雪菲才说：“玛利亚这番话，帮了大忙。”
“如果用金钱来衡量，玛利亚提供的信息，值多少钱？”
“几个亿甚至更多。”
“这么说来，我只给了她十万元奖励，给少了。”
“你和她来日方长。”
乔雪菲缓慢吃菜，满脸愠色，“其实侯家的行为可以理解，世上的人，谁不喜欢左右逢源？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利益在哪里，情谊就在哪里。
以后，老牛家掀不起什么风浪了，甚至要为之前的行为买单，会有不同的人找牛家算账，一笔接一笔……
看清了现实之后，尚海侯家会不断疏远牛家，不断朝着乔家和冯家靠近。”
我点了点头。
“菲姐，牛家都这么衰了，我还要给大启集团投资吗？”
“投啊，发展食品和饮料产业，挺好的。而且你背后站着的是我，不是别人。”
乔雪菲说的别人，肯定也包括尚海侯家。
等过段时间，马嘉豪和许月圆的婚礼，尚海的侯家和西门家族，必然都会来人。
从餐馆走出来。
我才问道：“下一笔生意，什么时候启动？”
“就这几天。”乔雪菲说。
“准备投多少？”
“超过三千五百万，这一笔，利润也突破千万。”乔雪菲的微笑总是那么自信。
“出口什么时候开始？”我问。
“明天开始，进口和出口一起上，到时候出口特殊物品，轻松赚几个亿。”
乔雪菲提到的特殊物品，我懂。
如果没有顶级的实力，做不了这个。
比较起来，进口电器赚的这点钱，都是小打小闹。
背靠菲姐，我都不敢去想，将来自己到底会多么有钱？
……
夜里七点多。
我们正在去往远郊江湖会馆的路上。
即将见到潘可卿，高帆很期待，可他的脸色却很是昏暗。
因为，自己心里的白月光，照亮了别的男人。
见面不是为了再续前缘，而是为了说再见。
即将消失的不是那个人，而是彼此的将来。
我已经给破烂谭打过电话。
破烂谭说不会动怒，因为高帆的心情可以理解。
但我有点吃不住，一旦高帆激动起来，破烂谭会做出什么反应。
破烂谭的手段，甚至超越了普遍概念的职业杀手。
他雷霆出手，一瞬间就能送高帆上西天。
到时候，我必须提高警惕，务必要保护好了高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