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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亮摸摸下巴，想了想：原来我已经很出名了。
“我曾经在很多地方见过你。”端晴继续说道。
徐亮并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他最先想起的就是研究所大楼中的摄像头，当时那个摄像头仅仅通过上下移动就传达出了有效的讯息，而摄像头本身的功能“观察”却仍旧是启动的，而且恰好正对着的就是徐亮。至于后面屡次发送给他们各种消息那就更加不用说了。
这说明眼前站着的这位大美女对于他老徐已相当了解，所以才会蹦出“你就是徐亮”这种不是问话的问话，而且，甚至已经可以说是相当熟悉了。
与此同时，在已经很熟悉的情况下，她依旧还要这么问上一句，这话里面的意思……
“自我介绍一下。”她继续道，“端晴。你的小助手端寒的姐姐。”
徐亮默默提她补了一句：还是端寒的情人。
所以，再结合她之前问自己是不是徐亮的那句问话，以及最关键的，她的那种好像要杀人的深邃眼神……徐亮太清楚她的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这分明就是在看情敌！
确认了这一层意思，徐亮略微尴尬起来。
然而，就在此时，端晴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澈无比，不复之前的复杂。随着她眼神的变化，她整个人的形象似乎也发生了改变，不在局限于“姐姐”的身份，更像是一个领导者，一个居上位的人，一个手握数十万人生死的大权在握者。
在这一刻，徐亮终于相信，有些女人的眼睛，真的是会说话的。
“你们这里，你说了算？”
第二个问题。
毫无疑问，这句话问出来，就代表她已经彻底遗忘了可能具有的“情感纷争”，一下子进入到了核心矛盾，也就是她此番亲自前来的目标上！
她是来谈条件的！
作为人类最伟大工程的总设计师，端晴在“大船”方面的地位可谓金字塔的最巅峰。以她的身份，来谈条件绝对有资格。
所以相对应的，我方也必须出一个相对应资格的人。
所有作战指挥室里的中高层军官，无论自觉不自觉，都朝徐亮的方向看了过去。
徐亮没说话，只是一耸肩。
他并不担心这个问题。徐亮早已做出N次奇迹大逆转，老大的身份和威信早就有了。现在，他只是单纯的对端晴后面的态度感兴趣。
因为他现在是优势方。
这并不容易。
很久以来，徐亮面临的形势都是极度劣势，打无人机，打自己舰队，打敌方舰队，和海浪抗争……无论哪一个，都是不拼命就要玩完的劣势。然而现在不一样，现在，我方真的是优势。
在难以看懂的电子战当中，我方已如尖刀一般插入敌军心脏。形如蛟龙，肆意翻飞。
虽然大船方面有十年建设的积累和端晴这样的科研强人，中央电脑无比强大。但是我方端寒妹妹也丝毫不差！
而且端寒妹妹还是在破解方面有天赋加成技能点的，最关键的是，凭借之前提高的理性思维加成，端寒完成了一次数学原理上的突破。这种底层的，大基础学科的突破，是根本性的！
而恰好，电子战这种无形的战争，能够将不需要时间积累就能立即将这种基础学科上的跨代升级的优势，完全体现出来。
建立了电子战跨代差距，就相当于掌握了核武器控制权。
这才是我方能占据优势的原因。
所以徐亮毫不担心，他只是好奇端晴后面会如何做。
按照他的预期，端晴直接投降的概率将超过80%以上——作为劣势的一方，她没有武力反抗的可能性；作为穿鞋的一方，她害怕光脚的我方；而她构建了十年，消耗无数心血的大船，也绝不想被一颗炸弹毁灭。
所以，只看她现在怎么说了。
然而端晴的表现再次超出了徐亮的预期。
“没错。我是来请求你不要炸船的。因为我是它的总设计师，它就像我的孩子。”端晴说道，“但同时，你不要忘记，我还是一名科学家。”
“最顶级的科学家。”
“和你带着我妹妹搞野路子不一样。我不但有最强的前沿科学能力，掌握了最前沿的科研团队，而且我有最强的仪器、资金、设备、材料、讨论社区为海啸做出研究。”
“所以。”她深邃的眼睛看着徐亮，“我有关于海啸的最全面的，最新的研究结论。”
“这些研究结论，你想知道吗？”
“我之前发送给你们的资料，都是片面的，零散的，你想整个事情的全过程吗？”
“最重要的。”她再次加强了语气，“13级海啸之后的事情，你想知道吗？”
舱室之中，良久的沉默。
足足一分钟之后，徐亮呼了口气，然后把头偏向了一边。
他没看端晴，而是看向了旁边的一个通讯员：
“给这个大美女搬个凳子。”他说道。
那个通讯员愕然应声，出去搬凳子。
徐亮说完，还是没看端晴，偏头转向另一边：
“给这个大美女泡杯茶水。”
左顾，右盼之后，他终于正面朝着端晴：“我很想知道，我特想知道，都快想疯了！”
“但是你要是不能说出个一二三，我绝对能把大炸弹扔过去。你要相信我，我绝对干的出来。”
端晴点头，她也不客气，真的就坐了下来，然后真的抿了口茶水。
然后，她悠然道：“来的匆忙，还忘了个东西。”
徐亮那直觉多敏锐，鼻子动一下就明白了。他紧走几步，从英瀚海上衣口袋里摸出一盒特供香烟来，给端晴扔了过去。
“赶紧。”
端晴接过烟，慢慢点着了，然后狠狠吸了一口。一口下去，半跟儿烟就烧完了。
不是传说中那种优雅的女人吸烟：翘个二郎腿勾个兰花指，抹着鲜艳的红唇一边夹着纤细的烟嘴一边朝你吐着烟圈诱惑你的夜店女郎。
只是那种巨大的压力之下，必须把整个肺，甚至整个人都沉浸在烟雾之中，才能稍稍缓解的那种压力之下，一个知道真正真相的人，对于真相的恐惧的外在表现。
只有这种人，才会这样抽烟。
一口烟下去，徐亮发现，她的面部线条也变得舒缓了些。
“我准备好说了，那你准备好听了吗？”
她问道。
（我还在接着写，今晚不论多晚，还会有一章出来。反正明天不上班所以怎么熬夜都可以。周末对我来说比周一到周五更忙，因为除了正常更新，还要弄好整个下一周的细纲，我争取这个周末多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