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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 吸血
吸血？慕容予听到这话时，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停止流动了，紧接着便是沸腾着叫嚣：“这不可能的！杨姐姐不会变成这样的！”
可是方左没有反驳，从他脸上无奈的苦笑中，慕容予突然发现，方远说的竟然是真的。
“我想去看杨姐姐。”慕容予深呼吸了好久，转身擦去了眼中的晶莹，这才斩钉截铁地说到。
“哎！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老人家的话呢！”方远急的将自己的木轮椅磕地砰砰作响：“是真的吸血啊！那姑娘已经不是人了！”起初杨一男和方左回绿柳山庄的时候，方远还欢天喜地的，可是当天夜里，众人便发现了杨一男竟然在厨房了吸干了活鸡的血！
自那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从动物，到人，不过也才短短的三天时间而已。
方家请了德高望重的法师来做法，请了江南的名医来诊治，都不得其法，眼看着杨一男的身上渐渐长出了动物一般的绒毛，将全身给覆盖下来，方远的心慢慢地变冷了。
直到有一天，方远竟然撞见自己的儿子方左割了自己的手腕放血给杨一男喝，隐藏已久的矛盾，终于爆发了。
自此，便有了方左带着杨一男搬出了绿柳山庄，在附近荒无人烟的山上隐居的事情了。
“我该回去了，再不回去，一男若是见不到我，会害怕的。”方左将上衣穿好，朝着方远叩首，道：“儿子不孝，改日再来看望您。”说着，便在方远生气的咒骂声中带着慕容予出门。
慕容予跟在方左的身后，没有骑马，也没有驾马车，步行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了离绿柳山庄不远处的一座小山，说是山，看起来却是寸草不生的土丘，顶上盖着个小小的茅草屋，这便是方左和杨一男住的地方了。
“怎么会选在这个地方？”别说方家是江南首富了，方家再不济，也不会放任少家主住在这样的地方吧？
“她的病，不能见水。”即便周围的人都放弃了杨一男，方左的心里却仍旧认为杨一男不过是得了一种罕见的病而已。
慕容予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黄土，跟在方左的身后爬上了那座小土丘，一靠近茅草屋，便听见里头传出来仿佛野兽嘶吼的声音。
“这声音，是杨姐姐吗？”慕容予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心中却没有一丝惧怕，到底杨姐姐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这番模样？
“她饿了。”方左推开破败地仿佛风一吹就倒的木门，慕容予便见着里头用精铁铸造的大笼子，笼子里头，有个全身长着毛的“怪物”。
“杨姐姐？”慕容予试图靠近笼子，里头的杨一男听着慕容予的声音，仿佛顿了一下，紧接着却是从笼子的空隙中伸出了长长的指甲，差一点就划伤了慕容予的皮肤。
“小心点。”方左将慕容予拉后一点，嘱咐着道：“别靠太近了，她喜欢活人的气息。”
这话听起来简直毛骨悚然，可是慕容予却知道方左绝对没有夸张。
“你干什么？”眼看着方左撸起袖子拿着刀就往手腕上割，慕容予及时拉住他的手，却见方左的手腕上已经密布了割伤的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只有这样，才能让她舒服一点。”方左面无表情地放血，仿佛是闻着现需的味道了，铁笼子里的杨一男更加兴奋，摇晃地铁笼子都咔咔作响。
直到方左将盛着血的碗递过去，杨一男猛地抢过去，咕噜噜一口饮尽碗中血，这才安静了下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慕容予只觉得自己的喉头都被堵住了，原本都是天之骄子的两个人，落魄到这样的地步，难怪从来不往京中送信，怕也是怕慕容安担心吧。
“不知从何时起，本来，想回到江南之后，便和她成亲，然后，生个大胖小子，这样唠叨的老爹也就能够享一享天伦之乐了，谁知道会变成这个模样。”方左叹了一口气，从角落里拖出一把椅子，用袖子擦干净了给慕容予坐，自己则是直接一屁股地坐在地上。
慕容予只觉得自己的心口疼的快要炸裂了，来之前，她想到的最差的可能，莫过于是方左变成了花心大萝卜，而杨一男整日里在后院以泪洗面。如今的情况，慕容予倒恨不得方左就是花心大萝卜。
“一直这么关着，不能放她出来吗？”慕容予看着安静下来的杨一男，她正坐在笼子里，看着这边，也不知道如今的她，能不能听懂他们的谈话。
“稍有不慎，她便会跑出去，曾经，也吸过几个人的血，好在最后都救回来了。”方家出手，哪里有不能解决的事情呢，不过成了这副模样的杨一男仍旧是武力超群，方左不敢冒险。
“那血，能不能用动物的血替换？”慕容予心里都在打颤儿，为今之计，也只能想办法解决如今的情况了。
“一开始，便用的动物的血，如今，已经不管用了。好在她也不是日日都发狂的。”方左看着面色戚戚然的慕容予，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要垂头丧气，你方哥哥这么厉害，一定会找到办法解决的。”
“对了！赛华佗！赛华佗一定能让杨姐姐好起来！不如找赛华佗！”慕容予突然激动起来，虽然她没有见过赛华佗，却听说过赛华佗神医的种种事迹。
只是赛华佗一向是行踪不定的，不然方左也不会变成如今束手无策的样子了。“早已发消息出去了，只是赛华佗一直没有踪迹。”
慕容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绿柳山庄，山庄的门口，方远见着失魂落魄的慕容予，叹了一口气道：“看见了？”
“嗯。”慕容予点了点头，突然就伏在方远的身边哭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杨姐姐不是这样的，她一直都是很好的。”
当年那个带着她去街上买糖葫芦，带着她在天上飞的杨一男，明明是个武功绝世的女侠，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