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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2.第472章 又被人喷了(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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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兔子跑得快,乌龟跑得慢,为什么这次比赛乌龟反而赢了呢?”杨涵瑶看着眼前这一大堆“贵人”,虽是脸上带着亲切的笑意,可心里却在吐着槽。

    感情这皇后寝宫成了说书场,自己成了说书先生了?这嫔妃,公主地都跑来了,就连大殿外的门口也有不少的宫婢黄门在晃荡。

    显然,这些人是在等自己开场呢!

    这也亏得皇后的寝宫大了些,是宫中最为气派的宫殿之一。这若要换个其他小宫殿,那还容得下这多嫔妃公主在这儿悠闲?

    这偌大的皇后寝宫一下就成了这些深宫寂寞贵人们的游乐场,听书乐园了。对于最近能有个这样的解闷之处,后宫的这些贵人酱油党可满意地紧,实在是嘉宁县主说得故事太有意思了!而她本人讲得也好,这抑扬顿挫地,光听这声儿人就会觉得心情愉悦,精神也跟着好了起来。

    唯一让这些贵人酱油党们有些不满意的地方就是:这嘉宁县主也忒小气了……这故事虽是好听,可她说得故事那都太精短了,每次说上两个,怎么听都不过瘾吶……

    最好来个长篇啥得,就像那民间书场说得《赵太祖成龙记》那样,每日说上半个时辰啥得,那才过瘾呢!

    当然,这些酱油党们虽有这想法,却不敢说出来。嘉宁县主不仅是皇后跟前的大红人,更是官家跟前的大红人。

    别看人是个女娃子,可这能耐却不小。自打这孩子十岁那年被封县主后,这人虽不在京城常住着,可这惊喜却会时不时地给大家伙来那么一下,给官家更是出了不少的主意,这两年边关宁静可不都亏了人嘉宁县主么?

    因此啊,这县主可是个大忙人吶!这回若不是寻找海外大岛的勇士归来,这县主哪会在这个时候进京?当然,至于入京后的意外不提也罢……总之官家昨个儿已经给嘉宁县主下了旨,要她这回在京城多住上些日子,等夏日过了再回去。

    得知此消息的酱油党们顿时眉开眼笑,欢喜地不得了。嘉宁县主在京城待得越久,她们听得故事也就越多。虽说她是个大忙人,老会被官家召见,可这皇后娘娘可是她名义上的母亲,这每日的问安礼可是得做着,一点都不能懈怠呢!要不,不就成了不孝的孩儿了么?

    而作为贵人派系的酱油党们自然也是要天天来给皇后请安得,于是乎,这听故事消遣可不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儿了么?

    毕竟大家都是有身份要脸面的人嘛!身为天子的女人总不能每日跟个孩童般,赶着去听县主讲故事吧?那也忒“不务正业”了……

    那啥,天子的女人嘛……自然是要以天子为重,这如何梳妆打扮,如何搔首弄姿,如何算计谋宠才是她们的本职工作来着。这若天天特意赶着去听县主讲故事了,若被官家知道,外一心里头起上一小疙瘩,那她们岂不是亏大了?

    所以嘛……给皇后娘娘请安,把县主堵在皇后寝宫直接开讲那是最佳之策呀!既满足了私心,又不会有啥风险,还可乘机与嘉宁县主这等妙人打上关系,这一箭三雕之事何乐而不为?

    这些个宫中人精可都不是省油的灯,算盘那是打得劈啪作响,就为了听个故事解解闷罢了,居然还能绕上几个大圈子,那好处是一点都不会落下,风险更是担不上。

    反正是在这皇后寝宫听故事,就算被人看出她们是有意为之也不用怕,反正有皇后顶着,谁让这是她的寝宫?她又是六宫之首,天子若真因这个而生气地话,那可是诸位贵人酱油党们喜见乐闻之事啊!

    这曹婉娘也太得宠了!这都已经是皇后了,现在又有了皇子傍身,只要她老人家不抽风,皇子平安长大地话,那后半生还愁个啥?这皇太后可比皇后都威风呢!

    众贵人酱油党们虽是对曹后羡慕嫉妒至极,可心里面倒个个都很清楚,曹后的福气可不是靠耍手段谋心思就能得到的!这位主早些年可受了不少的罪,被那心心念念想当皇后的张贵妃打压得可惨了……

    不得宠却又霸占着皇后宝座的曹婉娘可让张贵妃给嫉恨死了!那使出的打压手段可狠着了,一点都不忌惮皇后的名头,那真是往死里整得!最后,曹后肚里那孩子可不就是没了么?

    那时,她们这些酱油党们都觉得这曹后恐怕是要熬不过去了,可谁成想这主居然硬挺过来了,不但简在帝心,还在极短时间内,就把欺辱她多年的张贵妃给斗死了……

    这等手段怎能不教人心惊胆颤?哪怕撇开这手段不提,就这心性也足够让人敬畏了!实在是太坚韧了啊!

    所以在这样一个厉害人物跟前,不该有的小心思还是趁早掐了,免得落得跟那张贵妃,啊,不!现在该称为张氏了!不仅丢了小命,更是丢了尊荣,这一夜之间就被打回了原地,成庶民了!

    她们可不想落得那样的下场,眼看皇后生了皇子后,不但恩宠不减,反而又胜几分后,这些没孩子的妃嫔早就投靠到皇后那一党去啦!也就周美人那脓包,生了个皇长子后,整日自以为是,心也变得越来越大,居然也开始在宫中拉帮结派了起来,准备跟皇后一较高下呢!

    真是人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周美人,不,忘了,现在该称其为周贵妃了,生了皇子自然是要擢升得。而官家膝下无子,这皇长子一出世,自然是欢喜地紧,一下子这周美人就成了大功臣,直接破格晋升成了周贵妃!

    只是希望这位贵妃娘娘可别像她前任那样!别皇太后宝座的边儿都没摸到,自己就先成了死鬼,那还不得笑掉人大牙?一个想当皇后,一个想当皇太后,都是坐在贵妃的位置上,最后都梦破身死双双归了土,好不叫人唏嘘喔……

    众酱油党们坐在椅子上,一边听着县主说故事,一边又时不时地去瞄那周贵妃一眼,只觉这人可真够碍眼得,看着就让人不舒服!那穿着打扮,举止做派……

    呸!不少人在心中暗暗啐了一口,不就生了个儿子么?有啥了不起得?!酱油党们一个劲儿地在内心中吐着酸水,看着那周氏也越发地不顺眼起来!心中的咒骂那也就更狠了!

    哼!果是小门小户的出生,比那张氏也强不了多少,都是一朝得志就忘乎所以的蠢人,这位贵妃呀,怕也是长不了咯!

    在这深宫之中,容貌固然重要,那是获宠的必要条件,不可有缺。可若想在这宫中站稳脚步的话,可不是光靠着漂亮就能成事得。

    以色侍人终不得长久,乃是下乘的手段。那张氏够漂亮了吧?可这摔下来的时候可比她升上去的时候要快得多了,也就眨个眼的功夫,就成了死人了!

    曹后手段是厉害,可张贵妃那好歹也是个贵妃来着,又简在帝心,岂是那么容易倒得?可事实却偏偏相反,真就是几个呼吸间的功夫,这张氏就成了死人了!

    这归根到底的,还不是那张氏太蠢了?!蠢得都让人觉得她可怜了……所以呀,在这宫中,真要计较起来得话,那绝对是心智第一,容貌第二!

    很显然,眼前这周贵妃也不是什么聪明人,就冲她头上那顶凤冠便知此人的城府如何了。

    今个儿又不是什么重要日子,也不是在搞什么庆典,只是给皇后请安罢了,自然是不用什么做盛装打扮,平常的妃嫔服穿着便行了,不用太繁复。

    可这周氏倒好!自被封为贵妃后,那是天天都穿着朝服来请安,这也忒夸张了!她也不嫌麻烦,这朝服穿起来可费事着,还真亏得她居然日日都穿着来,也不怕把她给累死!

    这朝服凤冠是好看!特别是到了贵妃这一级别的,其繁复精美的程度就不用提了!与皇后的朝服凤冠已相差不远,毕竟按品阶来说得话,皇后下来就得是这贵妃的封号了!是后宫的权势第二大之人!这朝服凤冠自然也就要比普通嫔妃的强上许多,不然怎显其身份的尊贵?

    可这贵妃朝服虽是华美异常,却也有个缺点。其实也非贵妃朝服有这缺点……因为就朝服来说,那都有几个共同点:繁复,重!

    按照品阶的高低,朝服上的图案暂且不表,就说这衣服的层数就很有讲究。级别越高,层数就越多,这一层套一层得,那重量就跟着往上加,等到最高那一级别的,走几步都累得慌!更别提这头上还得顶上一个同样很重的凤冠或朝冠了!

    那感觉,是别人看着羡慕,自己脸上笑着,心里却在发苦,实在是滋味不好受啊!秋冬时节还好些,也就是人有些吃力罢了;可若到了夏季,若正好赶上了什么庆典之事,那才要了人老命了!

    别说是等活动结束了,就这中途这痱子就给捂起来了,还满身都是。可在这重大场合,你又不能伸手去挠,那有失体统啊!于是只好咬牙强忍,个中滋味简直都无法用言语形容,真叫一个难受啊!

    地位越高越受罪!上位者更要显得庄重与威严嘛!所以这罪也只能咬牙生受了,谁叫你地位高呢?痛并快乐着大概就是指得这么一回事了。

    其实宋代的朝服与前几朝相比,那已是很轻便了。可饶是如此,穿戴朝服也不是什么舒服的事儿。

    以宋代皇后朝服为例,皇后在受册、助祭、参加朝会时服祎衣。其衣深青色,上有翠翟(一种小而鲜艳的鸟)图案。衣领上有黑白相间的花纹,袖口、衣边用红色的罗为缘饰。

    腰服大带,带与衣色相同。蔽膝随裳的颜色,上绘翟为图案,青袜,舄加金饰,白玉双佩。皇后亲蚕时服鞠衣,用黄罗制成,形制如同祎衣,但无翚翟图案。

    平日宴见宾客则服钿钗礼衣,颜色不限。皇后服祎衣时,头上也要盛妆,配以华美的九龙四凤冠,插十二支花,两鬓做宽;服日常的钿钗礼衣时,头上只戴钿钗。

    这是宋代皇后最贵重的服饰,平时很少穿着,只有在受皇帝册封或祭祀典礼时使用。穿着这种服装,头上必须戴凤冠,内穿青纱中单,腰饰深青蔽膝。另挂白玉双佩及玉绶环等饰物,下穿青袜青舄。

    看看,就这多东西往那身上一套,那能不重吗?所以这朝服一般也只在祭天,册封等重大庆典上才会穿一穿,寻常日子谁没事会去找这罪来受?那不是纯粹搞自虐,嫌命太长!

    再者,朝服这玩意造价可高着呢!材料珍贵不说,用量也极大。最关键地,这朝服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得,那得有极高极成熟的手艺才成。

    费时费力又费钱,着实是奢侈品来着,当然要好好保管着,弄坏了可没补得,还得受罚呢!毕竟像杨大姑娘那样弄坏了朝服不用受罚,还有补上的例子可不多吶!

    当然,她这是为了护驾才把朝服弄坏得,这样的忠君爱国之人,天子自然也不能吝啬了一套县主朝服……

    扯远了,再说那周贵妃日日穿着朝服来请安,看着很是气派,很是华美,在这满堂的素雅之中,那绝对是万花丛中一点,突兀到不想注意都不行,太耀眼了!

    就连坐在正中上首的皇后都不如她来得引人瞩目,仿佛她才是皇后一般,举手投足间,竟带着一点儿惟我独尊的做派,还当真是透出了几分皇后的气度与华彩来。

    看着满屋子的人都被自己比了下去,看着这些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羡慕与嫉妒,周贵妃只觉得心头一阵阵舒爽,连带着都不觉这朝服重了。

    而当她的目光扫到曹后时,更是心中大感快慰!皇后又如何?哼,年纪都一大把了,还整日使着狐媚手段迷惑帝王,真是不知羞耻!就这样的人哪配当一国之母呢?!

    周贵妃嘴角划过一丝讥讽,慢慢垂下头看着朝服上精美的绣花,自我感觉越发好了起来。她这样的气质才堪为一国之母嘛!

    想到这里,周贵妃又抬起头,朝着曹后看去,见对方正拉着赵皓那小儿,脸带笑意地问道:“皓儿,刚刚姑姑说得那龟兔赛跑的故事你可听懂了?”

    赵皓用力地点着头,道:“母后,儿臣听明白了……”说着又摇起了杨涵瑶的手道:“姑姑,这才是第一个故事呢!第二个故事呢?”

    曹后刮了下赵皓的小鼻子,嗔道:“你这孩子,怎得这么心急?母后平日是怎么跟你说得?这人呀,无论做什么事,在什么情况下,都得稳住自己。这人稳住了,自然也就能生智慧,问题才能更好地解决……”

    小赵皓歪着脑袋想了下,忽然兴奋地说道:“母后,儿臣懂了!”说着又拍着小手道:“刚刚姑姑说得那只乌龟爬得慢,所以才走得稳当,最后赢了兔子!”

    “……”杨涵瑶头上冒出了一堆黑线,果然是童言童语,可赵皓这娃思维也太逆天了吧?这都能联系上?这家伙,想象力够丰富……

    而曹后听了儿子这番话后,笑容顿时僵住了……嘴角貌似还隐隐地抽了下,显然是被儿子的“奇思妙想”给雷到了……

    “噗!”一旁的周贵妃一见到这情景哪里还能憋得住?打压皇后的儿子那就是她的责任啊!只有让官家觉得赵皓这小儿愚钝不堪,难当大任后,自己的儿子才有希望嘛!

    关系到儿子与自己的前途,周贵妃很自然地就把节操摆到一边,对着一个四岁孩童发起难来:“呀,皓儿呀,刚刚姐姐说得稳住了可和你说得小乌龟可不同呢!”

    曹后一听这话,眼中立刻闪过了一丝冷芒。这周氏,还真是张氏那贱人一手提拔出来得。就这小人得志的嘴脸还真是颇得张氏真传,这举止做派也跟那张氏一般无二,看来这人恐怕当年暗地里不知都模仿了多少回了吧?

    曹后眼中闪过一丝嘲弄,麻雀上了枝头就一定能成凤凰了?

    蠢妇!曹后的嘴角微微上扬,周氏日日穿着贵妃朝服来给自己请安,打得什么心思曹后自然是清楚地很。说穿了,这人就是来显摆地。

    即是跟众嫔妃显摆,又是跟自己炫耀,那春风得意的样子似自己真成了凤凰一般,看得曹后心里直发笑。难道这人以为自己会在意?强者哪会在意弱者的挑衅?当耍猴戏看看解解闷罢了!

    这人以为自己不吭声,就真以为自己被她震住了?看来这人比张氏还不如啊……

    曹后淡淡扫了一眼周贵妃,刚欲开口说话,却见杨涵瑶开口道:“贵妃娘娘,您这话儿说得有些问题啊……”

    周贵妃一见杨涵瑶站出来了,顿时脸色一变。心里暗骂,“这个小贱人倒会找时机拍马屁!难怪曹婉娘这贱人这么重视这农家贱女了!这样忠心耿耿的狗,又有些小聪明,换了自己也会喜欢呢!只是……”

    想起曹后斗倒张氏一事,杨涵瑶似乎也参了一脚,而这人的聪慧那自不用多说,自己还是小心点地好,这丫头可鬼着呢!

    “县主何意呀?”虽是说要小心着杨涵瑶,可她毕竟只是个晚辈,自己身为皇贵妃,这点做派还是得给她摆上一摆地,免得也被她小看了去,先给个下马威。

    “贵妃娘娘这话儿逻辑上有问题……”杨涵瑶一本正经地福身说道。

    “罗,罗啥?鸡?啥叫罗鸡?芦花鸡的别称吗?”周贵妃明显一愣,不过她反应倒也快,自以为是地给加上了一句,还感觉颇好。

    “……”杨涵瑶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周贵妃难道平日里都不看报得?逻辑这一词自己还在报纸上做过注解呢!当然,这词本身应在清末出现,所以这词也是个“穿越物”呢!

    “逻辑的意思是……”看周贵妃那样显然是不知这词,于是杨涵瑶只得耐着性子再给她解释了一遍后,这才说道:“娘娘不觉有甚问题吗?”

    “有,有什么问题?”周贵妃此时还真有些茫然了,逻辑这一词她这会儿还没明白呢……

    “娘娘说得是‘稳住了和小乌龟不同’,臣女斗胆,敢问娘娘,这稳住了和小乌龟有甚必然联系么?”

    “这,这,这……”周贵妃一下就被杨涵瑶给问住了,这自己再一琢磨这话,还真觉有些问题了。

    可就算有问题她也不能承认啊!自己现在可是皇贵妃了,怎能出丑?!杨涵瑶这小贱人,果然没安好心吶!

    周贵妃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嘉宁县主,你无礼了吧?本宫问得可是皓儿,又没问你,这插嘴的习惯可是那些乡间村妇才有的举动……”

    “嘉宁呀,你虽出身农家,可这被册封为县主也有好几年了吧?怎么?这最起码的‘礼’还没学成么?这举止做派竟还透着一股乡野粗鄙之气,真是让本宫吃惊呀!”

    “素闻县主才华惊天,怎得这基本的礼仪却学得这般糟糕?莫不是世人以讹传讹,虚有图名吧?”

    周贵妃说着还笑了起来,“本宫说笑了,能写出‘明月几时有’的人儿怎会是虚有图名之辈呢?不过嘉宁啊,你这礼还是得好好学着得。你看看,你这是在哪?这儿可是汴京城,大宋的皇宫内院,怎容得这不雅之事而坏了风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