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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族谱上被抹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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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月白不住地咳嗽,不以为然地“哦”了声,“所以……你传信给别人去龙渊阁找案卷?这就是你所谓的看重我?”

    “死小子。”

    柳煜松开他,抬手在荀月白头上拍了下,“越发会顶嘴了。”

    宋蕴之将荀月白一拉,“别理他,案卷里有发现没?”

    正闹着呢,伺候的丫鬟端着酒菜走了进来,将精致的吃食摆在桌上,掩嘴道:“楼主可一直吩咐厨房热着呢,几位公子快点吃吧。”

    沈苍梧轩眉一挑。

    宋蕴之笑嘻嘻地道了谢,拉长着调子道:“仙女姐姐直贴心,生怕有人饿着呢。”

    荀月白也凑过来,“那是谁啊。”

    他下午就注意到了寒夏洲,也有猜测她的身份,但每每看到寒夏洲冷冷的目光,想问的话又咽了回去。此刻见宋蕴之话中有话,顿时起了八卦心。

    宋蕴之咽下一口饭菜,鼓着腮帮子,“寒夏洲。”

    “嚯。”荀月台一惊,道:“一剑寒九洲寒夏洲啊。”

    宋蕴之点头啊点头,也不管他了,顾着桌上的吃食去了,手中筷子不停。

    沈苍梧叹了口气,倒了杯酒过去。

    宋蕴之伸手接过,对荀月白道:“案卷呢,有发现没?”

    “还真有。”

    荀月白酒杯一放,将碟了往旁上推了推,从袖中掏出一本卷宗在石台上铺开,指着泛黄的书页,“呐,这儿有记载,十五年前,宸州铸剑师柳映鸣一府三十一条人命一夜被屠,因线索较少,归为悬案。”

    宋蕴之伸长了脖子,过去看,“可有陨铁的记载?”

    荀月白眨眼,翻了翻案卷,“陨铁?什么陨铁,没见有什么陨铁的记载啊。”说着又再翻了一遍,确认道:“确实没有,倒是有其它记载,”

    荀月白喝了口汤,继续道:“说起来啊,这位姓柳的铸剑师和京都的某些官员还有往来呢。像王岩,朱逮,胡清,相继来宸州找过柳映鸣,是为了……哦,铸剑。”

    “铸剑?”

    柳煜接过话头,撇嘴道:“这几个都是文官吧,铸什么剑?”

    宋蕴之与沈苍梧对视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

    柳映鸣当年得到陨铁,据陈琳的说法,又避居宸州的,为何与朝廷有接触?

    还是文官。

    宋蕴之皱眉,“这几位大人,都是陈玄正一派的吧?”

    柳煜点头。

    “陈玄正权倾朝野,如今朝堂上敢与他唱反调的可不多,不过刚才小白说到的那几个,确实是他忠实的拥护者。”

    宋蕴之有些焦躁,一脚踹在石台的柱子上,“怎么哪都有他!”

    陈玄正执掌朝政数年,在京中地位无人可以撼动,连皇上对他也是顾忌三分。此事幕后若真与陈玄正有关,那柳催雪会怎么想。

    宋蕴之心中烦闷。

    沈苍梧放下筷子,柔声道:“未必就是陈玄正动的手。”

    宋蕴之看他。

    沈苍梧给他碗中夹菜,说道:“如果是陈玄正动的手,他不会收养催雪的。如今最有嫌疑的,应该是沧海和青城两派。”

    说着,他略微顿了下,又道:“还有一点,记得四阿公说的女人吗?当时你怀疑那女人问题,族谱上应该能找到线索。”

    沈苍梧将柳氏族谱放在桌上,宋蕴之凑过来。

    夜风拂过,有一些花瓣落在纸面上,宋蕴之一抖,右边的夹缝里掉出来一截纸屑,宋蕴之仔细看了看,那一页并没有破损。

    “这是缺页了?”

    沈苍梧点头,“被人撕去了一页。”说完手指地纸面上一点。

    宋蕴之看去,只见右下角遮着的一个名字被涂掉了,不由得诧异,“有人动了族谱。”

    沈苍梧点头。

    族谱这样的东西,大家族里看得比命还重,族谱除名,就表现这个人不被家族认可,一般都是犯了很严重的错。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

    沈苍梧目光扫下荀月白,将族谱扔了过去,“案卷有死亡名单记载吧,对比一下,少了谁。”

    荀月白接过,仔细过了一遍,“是个女人。”

    “女人?叫什么?”

    荀月白放下卷宗,无奈摇头。

    这也怪不得他,龙渊阁的案卷上只记载了个女眷,也不知是当时记录的人粗心,还是根本就不知道那女人的名字。

    “女眷,那就是说,被涂掉的是一个后院的女人。”

    宋蕴之摸着下巴,仔细想了下四阿公说过的话,又拿过族谱和案卷自己对比,半晌道:“该不会是柳映鸣大摆宴席,高调娶进家门的那位妾室吧?”

    这样的情况,宋蕴之也遇到过。几年前他的朋友钟硕就娶了个美貌的女子,却不想那女子别有用心,嫁到钟家是为了钟硕父亲手中的翠玉玦。

    如果这位妾室是为了陨铁嫁到柳家,那她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当年也死了?

    沈苍梧略作思索,说道:“如果是那位妾室,怀有目的嫁到柳家,肯定还活着。”

    宋蕴之狠狠咬了一口鸡腿,含糊不清道:“嗯,一定要找到她!”末了,又道:“待会吃完饭,我们去趟府衙。”

    荀月白摸着脑袋,疑惑道:“去府衙做什么?”

    宋蕴之坏笑,“总不能让宸州的父母官太闲吧。”

    可这寒夏洲送来的酒实在太醉人,宋蕴之喝了个伶仃大醉,还是被沈苍梧扛回屋子的。

    第二天清晨,荀月白在屋外叫了半天始终不见人,刚推开门一个枕头就迎面砸了过来。他伸手接住枕头,就见宋蕴之坐在床上,一脸怒气,头发跟鸡窝似的。

    “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荀月白一愣,歪头。

    窗户响了下,沈苍梧不知何时坐在了那里,见荀月白一脸疑惑,摆手道:“起床气,别理他。”

    荀月白无语,望天。

    想了想,他向两人说道:“知府大人来了,王爷让我来问一声,你们去不去?”说着退到门外,扒着门框,挑眉,“快晌午了哦,当心太阳晒屁股……”

    话还没说完,又一个枕头飞了出来。

    荀月白一躲,大声笑着出了院子。

    沈苍梧从窗户翻了进去,拧了快湿帕子给宋蕴之。

    被荀月白一番打闹,宋蕴之睡意顿无,拿起帕子擦了才脸,抬头,“方昊怎么来了?”

    沈苍梧摇头,“我刚才去给你拿吃的,路过前厅的时候,看到他在。”说着,从身后拿出个食盒里,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