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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嫔妃与人有染已是罪无可恕，皇室蒙羞之事。
可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丝不挂的被人发现！
皇上这脸可真是一点里子都不没了。
虽说后宫嫔妃纵多，未必雨露均沾，可纵然如此，都是皇上的女人。
场面之压抑，几乎叫人喘不过气来。
好半天，皇上负着手，轻闭了闭眼，身子还是挺得笔直，轻描淡定的，“杀了吧。”
汪公公身子一抖，立马应是，对着一旁一声吩咐，立马有几个太监上前。
那贵妃根本再来不及说些什么，便踏上了黄泉。
更想不通，明明做得这般隐蔽，怎么的就暴露了，还暴露得这么没脸没皮的。
贵妃是死了，可是，看到的人是太多了。
“扑通……”
齐齐一阵跪地声。
而后，整齐划一的取剑，抹脖。
方才还气势强横冲进钦天监要围攻宁景的御林军瞬间便没了气息。
数十具尸体，弥漫出一股压抑的血腥。
而一旁几名小太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秦明染已经手起刀落，声音也似染了几分血色，对着皇上微一拱手，“皇伯伯，今晚有刺客，此队御林军力所不知敌，为护皇上安危，与赶来救贺的贵妃，尽数的尽了忠。”
这话，说得无比端重，正色凛然。
皇上蓦的笑了下，“嗯，幸好，有你和宁景在。”皇上又转头看向一旁的洛雪，“洛小均郡主，吓到没？”
洛雪仿佛没看到那一地尸体，不慌不忙的垂下了头，“禀皇上，臣女无碍，只庆幸皇上龙体无恙，待回到了洛阳王府，臣女定将与父亲说让府上也尽力相助倾查，谁这般大胆，敢在后宫里作恶。”
“嗯。”皇上神色不明的点头，“小郡主有心了。”
话落，这才看向宁景。
“景世子？”
“咳咳……”
一阵夜风吹来，宁景捂着唇咳起来，声声抽心，若不是一六黑三和黑四上前扶着，只怕就要倒了下去。
“还愣着做什么，世子受了惊吓，过了腥气，怕是影响了身体，宣太医。”
“是。”
汪公公立马安排下去了。
一行人，很快拥着皇上离开。
而身后后一地尸体，没一会儿，便被处理得干净。
一花一草，连墙体都很快再重新砌了出来。
一切，就像是崭新的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只是，不过一柱香时间，本来安静的王家，突然的灯火通明，而后，又偃旗息鼓。
翌日，对外宣称，王家家主易位，由二房嫡子王先梁担任。
这是后话。
且说，眼下，洛九跟着那师爷一直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才走到一个一个两扇紧闭的铜门前。
铜门并不普通，上还还刻画着一丝久远的文字图案，上面的锁也不像是随便的样子。
地道内，同样夜明珠点缀，一物一物皆是细致名贵。
洛九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看向前方，“前面是何处？”
师爷闻言，忙打着话头，“放废物的。”
“是吗？这皇宫地道可真是千千万啊。”
“皇上至爱之物，自是不可随意安置。”
师爷说着这话，还挺与有荣焉的的样子。
洛九瞪他一眼，“屁话这么多，开门啊。”
“等下。”
师爷变着身子走向一旁，伸手往墙缝里掏。
墙缝里有把钥匙。
“皇上是真的挺信任你啊，把这里交给你全权管理。”
洛九边看着师爷开门边道。
师爷答道，“自然，若不是我，这般多年，彧族像的秘密，皇上怕是一点都不能得瞧。”
钥匙放进那锁眼里，还是等了好半天，方才打开。
“请吧。”
师爷对着洛九作出请的姿势。
洛九笑了下，根本不容那师爷反应，便是一踢，直接把师爷给踢了进去。
师爷的身体将门撞开，圆溜溜一滚。
四下皆是石墙，墙体发光，而正中央，什么也没有。
师爷当先一惊，面色大变，顿时四下寻找，“怎么会，彧族像呢？”
洛九四下扫量。
师爷的表情作不得假。
可确实是他们一进来，这里面什么也没有，但是，地面上分明就有移动过的痕迹。
也就是说，先前这里确实是放过什么东西。
师爷已经崩溃的坐倒在地，“哪里去了，哪里去了，明明只有这一条地道一个入口的……”
洛九没理师爷，而是看着那些石墙。
墙上有一些文字图画，与那两扇铜门上刻画的有些相像。
可是，她琢磨不太出来，这是什么含义。
可师爷实在是太吵了。
洛九倏然的冷下声来，“彧族像没了，你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不，别杀我，我还有一个秘密……”
“说吧。”
“几十年前，哦不，也可能是一百年前，彧族，彧族的圣女消失，彧族神力大失，是皇上的祖先带兵将其清巢的，但当时，彧族还剩存几人，那几人躲进了一处山洞，那山洞口就立着那座彧族像，皇上下令，把好彧族像拔除。可看似不过一尊像，却足足七七四十九日，方才将其搬离开，石像打开，可那几人却是不见了，而那石像只显现出了长生两字……”
那师爷战战兢兢的说完，又是鼻涕又是泪的，“你，你放过我吧，我带你来，就是想看看你和彧族是否有关的，是否让我堪破彧族像的秘密，只没想到，彧族像却不见了……”
“说完了么？”
洛九看着那师爷。
师爷顿时磕头，“嗯，没了没了，饶命呀……”
“唰！”
洛九一指而起。
师爷瞬间倒地。
洛九拿出一个小瓶，拧开，一股略带腥味的液体淋在那师爷身上。
“嗞——”
整个石室内除了腐蚀的声音，安静如有鬼。
洛九看着地上师爷的尸体，没有半分怜悯。
她方才一进来就感觉到了，这里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尸臭味，可见，这么些年，皇上为了彧族所谓的长生之法，一边研究彧族像的同时，还一边拿着活人做试验。
这师爷，便是万恶的筷子手。
堂堂皇宫，九五之尊，统领天下的天子，为百姓带来安康之人，却有着一颗如此阴暗的心。
真乃是世人之悲。
其实，她从最开始就感觉到这里可能没有彧族像了。
因为，没有那股冷气。
她之前进去钦天监那处地道时，是有莫名的冷寒之意，而且，听钦天监里面的小太监言，也确实是她恢复记忆之时，这彧族像便有异动，从而，也与她产生了联系。
但是，这地道，从她一进来，便毫无感觉。
至于这个师爷，她这所以留着，也是因为，他竟然能被皇上养在此处，换而言之，能在皇上手下活了这般久，便不可小觑，功夫不高，不代表所知不多。
她若从一开始就表现出对这彧族相的好奇，那她就真的输了，这师爷许还不会说这般多。
而眼下。
看着师爷在地上渐渐的化成一滩水的恶心姿态，洛九一撩鬓发，“真恶心。”
但是，偌大皇宫，什么人，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将皇上最珍爱的彧族像无声无息的搬离开？
洛九眉头微拧，似乎想到什么，正在往外走，忽的听着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而四下并无躲避处。
“师爷呢……”
“再找找……”
要么，出了这铜门，再往前面尸腐臭味渐浓之处走去，要么便回身，杀了前来之人，夺门而逃。
那，必是惊动皇上。
而宁景那边……
她方才送给皇上那么一翻大礼，先前围攻宁景的那些御林军肯定活不了了。
毕竟，皇上也是要脸的，自家老婆当夜出轨，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可睡得着。
秦明染和洛雪本就受皇上重用，说不得还会趁机表个忠心啥的。
皇上也不会为难宁景。
但是……
如此凑巧之事，皇上怕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心才对。
所以，眼下不能再够惊动皇。
至少，也必须等到她和宁景都出宫了，才能让皇上发现，师爷死了，彧族像不见了。
外面的寻找的人显然是没找到了。
肯定找不到，尸体都化成泡泡了。
洛九深呼吸一口气，捏着鼻子，朝满是尸体腐臭味的地道另一边走去。
最多就想像着像下水道嘛。
这些尸体总有个处理法子呗，她用着缩骨功，没准儿就爬出去了。
只是……
洛九面色有些阴暗阴暗的。
有些憋屈。
想她堂堂鸡肉庄大掌柜耶，未来世子妃诶，神不知鬼不觉在皇上眼前飘着，给皇上下脸子，还不被人发现的连进两处密道耶。
结果要这等落魄的出去……
洛九忧思憋屈间，前面腐臭味已经越加浓烈起来，她捏紧了鼻子，内心抗拒又步伐极快的往前奔去。
真是现实远比想像来得冲击。
骸骨堆积，至少不下两百具……
而此处，地面还是倾斜的，倾斜的底处，赫然一个半人高的洞口，洞口边上还有一些断肢残骸。
显然是隔一段时间，会把这些试验的失败品放到这里来，再借由这洞口往外消殆，化走。
悠悠岁月。
若真中师爷所说，差不多近百年前，夏皇先祖便得到了这彧族像，那这追求长生的试验，是不是自先帝，先先帝时就开始了，而这近一百年间，又死了多少人。
枉顾了多少亡魂。
洛九自认不是个好人，手上断不干净。
可此时也不免心惊。
顺手，摘了人皮面具丢在地上。
“窸窸窣窣……”
而就在这时，前面，那洞口里忽的传来声音。
洛九正要迈步向前的动作一顿。
而这时，那洞口里，已经露出了一个头来。
是一个差不多十一二岁的小太监打扮的少年。
一出洞口看到一个美人儿太监，顿时身体一缩，往后退了一步。
“哎哟喂，你轻点儿，踩到我的头了。”
“不是啊，三哥，有，有……有人啊。”
那少年一听桑音，正在变声期，不是太监，而身后开口的是个男人，也是中气十足，不像是个太监。
“什么人啊？”
然后，地道里便挤出来一个头。
看着是一个蛮圆润的脸，看清洛九时，目色一顿，“世子妃？”
洛九也一怔，“你认识我？”
毕竟，她和宁景还未成婚好哇，以她这商女身份，一无长处，二无特色的，这京城里能叫她一声九小姐都是给她面子了。
能叫她世子妃的，必是关系极好，极敬重她的人。
“是啊，你原来在这里！”
那人顿时喜上眉极光，下一秒，便托着那小太监往前一跃，从洞口里出来，对着洛九恭恭敬敬一礼。
“是啊，我们是王妃的人，今日收到王妃的消息，说你暗中进宫了，让我们要多加关照，可是直到现在，除了后宫嫔妃，世子也安好无虞，便没了动静，我们还一直暗中在想，你到底到哪去了呢，没想到，你在这里。”
“原来是宁王妃的人。”
洛九呼口气，她就说嘛，宁景她娘不简单。
“不过，你们为何在此处？”
“哦，世子妃，你有所不知，我和小四在这宫里杂役房当差，平日里没什么事儿哟，就受钻研……”
“就钻研到了这里？”
洛九有几分好笑。
还钻研，这老三倒是个文化人啊。
那老三被洛九这般看着，也挺有些不好意思的。
老四年纪小，摸着脑袋小声道，“还不是三哥，说这里有臭味，说不定有大宝藏，王妃姑姑就喜欢些个新鲜玩意儿，说不定得能让她开心，我们这才进了这里，可这……”小四说着，顿时一个激灵灵，显然，这才看清这四下，竟这么枯骨。
老三也看到了，不禁皱眉，“这到底什么地方啊。”
“出去再和你们解释吧。”洛九看着他们，虽然身上还挂着一些碎骨，不过，整体不算太邋遢，想来这洞口出去，不似她想像的落魄。
“先出去。”
老三和小四倒是听洛九的话，立马在前面引路。
只有小四，进洞口时，还差点吐了。
“嗷嗷，三哥，这里太臭了。”
“臭就不要呼吸。”
“我是想说……世子妃方才是如何忍受的。”
世子妃洛九唇角抽了抽，挺镇定的，“嗯，我耐力好。”
天知道她是知道强忍着的。
她也要吐了好吗。